军歌嘹亮——我的30年军旅点滴⑥：当兵无悔 从军无憾
文丨杨四华
26当队长的日子:①看着你转变
转眼间我来教研室已八个年头，这一年我评上了讲师，成了教学一线骨干。一路走来，在组织的关怀和领导帮带下，还算“顺风顺水”，我也始终铆着劲干，不断地自我挑战。
去基层历练是我这两年一直的想法，我主动向组织申请到学员队去担任队长。军校学员队队长工作像是部队连队的连长，但是个正营级岗位，也有点类似于大学里的班主任、辅导员。2004年7月，学院任命我为“合训分流”学员队队长(以副顶正)，当时我还是副营职务，但去了干的是正营队长的活。“合训分流”的全称是“学历教育合训，任职培训分流”。也叫“4+1”，即前四年在基础院校学文化，最后一年到专业院校学专业。2004年7月，分流来学院的是首批“4+1”学员，学院各级对他们的培养高度重视。学员来自国防科大、解放军理工大学、信息工程大学、军械工程学院等四所院校，不少学员高考分数都达到了985院校的分数线。
学员报到后，野外驻训也就开始了。八月份南昌的天气似“火炉”，热浪袭人。我和学员们住在班用帐篷里，就像一个大蒸笼，全身湿透，全天24小时“桑拿”，晚上蚊帐里全是蚊子。从基础院校来到步兵院校，从教室来到野外，训练更苦了，管理更严了，许多人一下子难以适应，思想出现了波动。
△2005年，作者任中队队长时在给学员搞教育
学员小魏、罗卜报到第五天，就提出申请退学。驻训前我有思想准备，估摸会有学员一时难以适应这样的环境，思想产生波动。我先主动找小魏，档案中我得知他也是湖南娄底人，聊着聊着我就和他说起家乡话来，从他表情上看得出，我们一下就拉近了距离，他也给我倒出自己的想法。他对目前训练节奏难以适应，感到自己素质基础较弱，对以后下部队任职没信心。我说你们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军事素质没有大的差异。我和他谈起我的“兵之初”，你们文化素质好，起点层次高，来之前在军校有过四年生活，接受能力肯定比我强，一年后你的素质肯定行。小魏的思想转变了不少，他跟我说留下不走了。相对而言，罗卜的思想工作就难做些，他闭口不谈，坚持要退，把军装送了同学，在中队穿个便装，训练也不参加。我从他的包裹单上留意到他女友的电话号码，便主动与她女友及母亲取得联系，了解到他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来部队后觉得待遇不是想象的那样，想赚钱养父母，是个孝顺的孩子。当时他考上国防科大，家里、村子里都以他为荣。母亲得知他要退学后心急如焚。知道这些情况后，工作就好做了。我反问他，父母以你考上军校为荣，你退学对得起父母吗?现在工资低了点，但前途光明，你打工就一定能发财吗?考军校的初心在哪里?通过父母、女友一起做工作，他幡然醒悟,决心好好学习。
学员思想的转变至关重要，培养的学员军事不合格是次品，但思想不合格就是危险品。针对部分学员的思想情况，中队教导员也及时开展各种主题教育活动。我逐个找人谈心，了解他们的思想情况。不到一个星期，我不仅能叫出全队学员的名字，还大致掌握了每个人的基本情况，了解他们的个性特点、兴趣爱好和特长。饭前课后，我针对性地找一些学员散步聊天，拉拉家常，融入他们。
“4+1”学员素质不一般，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人才济济。他们自费买来各种乐器，组建了一支业余乐队，利用课余时间，共同创作了我们的队歌。但学员们书生气太重，阳刚气不足，叫个呼号、唱个歌曲不响亮，步子踩不到点上，站在队列前讲话有气无力，轮到值班吹个哨子也不会。部队对这些要求都是很具体的，也是作为指挥员的基本素养。我手把手教他们，中队也组建模拟连，让他们轮流充当指挥员，提高他们的指挥员素养。
△2006年，作者任中队队长时在给学员做示范
渡海登岛400米障碍训练，我当学员时还没有这个项目，也从未训练过。那天障碍训练，学员积极性不高，大多比较胆怯，生怕受伤。我看出他们的情绪和顾忌，走到队伍前说：“小伙子们，大家先看我跑一跑”。听我这么说，有的持怀疑眼光看着我。“我不仅要跑下来，还必须优秀，输了我请你们吃冰淇淋”。我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健步如飞，轻松过障，时间远超优秀。学员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胆怯心理没了，训练热情一下高涨起来。当年，我34岁。
火箭弹实弹射击，大多数都没问题，可有一名学员迟迟不敢上场，看上去十分紧张。我说：“队长是战术教员，教指挥打仗的。来!跟我上，我给你当副射手，死也我先死”。一把拉着他上了射击场地，我给他装弹，让他瞄准射击。结果他不仅不胆怯了，还打上瘾了，打了两发还想打。
一个学期下来，学员们大不相同，军人范儿出来了，指挥员的样子也有了，队列中个个精气神十足。看到他们一天天的进步，由原先的一介书生变成指挥员的坯子，我心里好生高兴。中队各项工作都比较顺利，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工作起来一呼百应。学员们平时都喜欢和我在一起，工作上把我当领导，生活上把我当大哥，有什么事也会跟我说心里话。
27 当队长的日子:②跟着我成长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作为队长，我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个学员。学员下部队是要当排长的，将来当连长、营长，甚至更高级别指挥员，不能因为我的失职，没有带好他们，直接影响着部队的一个排、一个连、一个营，甚至一支部队。我十分注重全方位培养和锻造他们，极力营造良好学习生活环境。经常给他们讲做人做事做官的道理，时刻注重自身形象，以人格魅力感召他们。每天与他们形影不离，做到同吃、同住、同劳动、同训练、同娱乐。我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你们看队长的”。
中队工作千头万绪，两眼一睁，忙到熄灯。老婆孩子同在一个院内，我也很少回家，爱人每天接送小孩上学，晚上辅导做作业，小孩发烧她独自背着上门诊。看到这些我心里也很内疚。“我知道你，你心里只有学生，没有我和孩子的位置”。爱人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非常支持我的工作。我和她开玩笑说，学生把我当哥，哥也不能只管儿子不管弟吧。
中队工作很多，但也特别快乐，和年轻人在一块，一起激情燃烧，仿佛自己也二十出头，干什么都有劲。拉练行军，我始终跟着队伍，几十公里路程，我一步没落下，看见学员扛炮吃力样子，便主动搭把手，行军歇息时，兴趣高了给他们亮一嗓子，高歌一曲。井冈山革命传统教育，我给学员讲解黄洋界保卫战战例，见他们意犹未尽，我用韶山话朗诵并演唱毛主席诗词《西江月·井冈山》，他们在底下一个劲地鼓掌叫好，忘了爬山的疲惫。在学院组织 “唱响红色歌曲，传承革命精神”歌咏比赛中，我穿上红军衣服，扮演红军，担任领唱，中队获得比赛第一名。
临近寒假，学员们回家心情很迫切，有的想趁假期旅游走走，有的心思飞到女朋友那去了。放假前一天，我给他们布置“寒假作业”，做到“三个一”，用自己工资给父母买一份礼物，给父母洗一次热水脚，搞好一次社会调查。河南的小鹿过年回去，用自己半年的工资支助家里买了拖拉机。有的父母来电或来队看望学员时，都和我们中队干部说，小孩子在陆军学院半年，变得懂事多了。
△ 2018年 作者在演训场与学员合影
“001、002，命令你队下艇冲击!”模拟连长亮仔背着电台，口令清楚，指挥若定;学员们迅猛下艇，涉水抢滩，快速夺占滩头阵地，这是登陆演习的场景。亮仔个子高大帅气，刚来报到时，说话还有点娘娘腔。个别学员往日跑渡海登岛400米障碍都胆怯，如今个个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
6月份毕业前的海训是最苦的，也是最能考验学员的。坐着没有空调的绿皮火车去福建，还不能满足每人一个座位，部分人要坐走廊。火车一路开开停停，有时一停就是几小时，吃的是干粮，偶尔有军供站供应盒饭。几天下来，几乎人人身上都长满痱子，有的屁股上也长了疖子。海训中的航渡训练更是“折磨人”，坐在登陆艇的船舱里，人又多又挤，舱内又闷又臭。为达到抗眩晕训练效果，学院特地选择风浪大的天气组织航行。一趟下来，再好的体质也扛不住，全队没有不吐的，有人开玩笑说，胆汁都吐尽了，肠子都翻了一遍。海岛生存训练，在无人岛上生存三天，每人仅供应三两米。岛上野菜挖个精光，海滩贝壳海蟹“洗劫一空”，还是肚皮贴着后背，饿得头晕。我一路跟着学员们，没有看到一个学员叫苦叫累，没有看到一个学员发牢骚，看到的是困难时他们相互帮助，痛苦时他们相互鼓励。
看到这一幕，我感觉短短一年时间，学员真的进步了，真的成长了。脆弱变坚强了，身上的兵味、军味、野味更浓，狼性更足了。相信他们下到部队后，一定能够胜任基层岗位，一定能带出虎狼之师。
毕业时的离别总是伤感的，看到学员们走了，心里头说不出啥滋味，空落落的，像远嫁女儿，送儿出征。那次在火车站，队里个子最高的学员“大树”拥抱着我，噙着眼泪说：“队长，你跟我们一年，真不容易!”我差点被他的情绪拉了过去，泪到眼边，故作淡定，在他厚实的胸口捶了一拳说，“滚吧，当了将军，记得来见我”。
三年带了三批次共283个学员，分配在全军各个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学员在成长，中队也获得了不少荣誉，我个人也在进步，中队也先后两次获得教学先进单位、两次获得先进党支部以及多项竞赛好成绩，我个人也两次获得优秀教育工作者，一次优秀共产党员，并于2005年底由副营职提前一年晋升为正营职，我这个“以副顶正”的队长也不再“顶”了。
28 坚守三尺讲台
2008年底我离开中队，回到战术教研室，重返教学岗位，职级为副团职。学员队这几年，忙于日常事务太多，少有静心搞学术科研，这一块成了我的短板，也影响职称评审。除了迎头赶上，别无他法，我结合基层所思所想，紧扣教学实际，写文章，搞课题，编教材，几乎废寝忘食。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学院科研评选中，连续两年获学术科研一等奖。2010年底，我顺利晋升副教授，跨入高职教员行列。既然是高职，承担的课相对会多一些，我也逐渐向“全能型”教员转变。
“杨教员，我是04届五队学员，登陆战斗演习我任连长，你还表扬过我呢”，来码头接站的海防连长一看见我便作自我介绍，上了车就聊起学院的往事。2010年上半年，学院安排我赴舟山警备区代职锻炼。过去只听同学介绍过海防部队，还没到过。为了解基层，我放弃在团机关代职，主动去了海防营任副营长。营里黄营长、周教导员都是老海岛了，知道我是院校教员，待我特别热情，照顾有加。营里的营院不大，营房都很旧，大多是七十年代造的，除了营院外，营里还有哨所、武器弹药油库，点位较多，分布较散，防区面积很大。代职期间，我跑遍了每一个点，还察看了营里所有的坑道和阵地。
一起来代职的还有3名同志，我是组长，他们分别被安排在岱山、嵊泗、花鸟等岛屿。利用这个机会，我也去了他们所在的岛屿，还有歌曲《战士第二故乡》的发源地——庙子湖海防营。这里距公海仅36海里，被称为“东海第一哨”。所到之处，所见之事，无不深深地触动着我。海防官兵长年坚守海岛，远离大陆，交通不便，台风频发，雾气湿重，遇到台风天气，与外界隔绝十天半月是常有的事，岛上供给较为困难，没菜时用酱油拌饭。花鸟海防营吴营长结婚6年，远在四川的妻子一共才进岛3次，来海岛探亲，坐了火车改汽车，换乘两次船，得辗转三天时间，考虑两地分居，一直不敢要小孩。他们以实际行动践行“以苦为荣、以苦为乐、艰苦创业、无私奉献”老海岛精神。
代职归来后，我逐年承担起更多的课程，有营干队、连干队、参谋队等不同对象，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给边防学员上课。他们来自边防一线部队，我对他们坚守边防心存敬意，休息时也特别爱听他们讲边防的情况。他们驻守边防哨所，条件之艰苦，让我无法想象。来学习的张副营长来自西藏高原部队，脸上红色斑块较多，典型的“高原红”，三十出头，看上去显苍老。单位安排他来短期培训，一是学习充电，二是让他来吸吸氧，他有一年多没下山了。可来了南昌后，又有点“醉氧”，出现疲倦、无力、头昏等症状。十来天课下来，我与边防学员们成了好朋友，他们还用维吾尔文、蒙古文、朝鲜文、藏文、俄文等多种文字，给我签字留言。他们说：“杨教授，您下次沿祖国的边防线兜一圈，我们在各个哨位等着您”。
战术教员野外课比较多，全天候教学，风雨无阻，常常是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夏天太阳晒脱皮，冬天寒风吹裂脸。战术实弹演习多，实弹实爆，安全风险较大。每年度的毕业综合演练，教员分段导调，跟踪演练，全过程与学员在一块，走在队伍里就是个战斗员，的确很辛苦。随着年龄的增大，有时野外课一天跑下来，到了家饭也不想吃。但想想那些海防、边防部队基层干部，能在院校工作我很知足。老婆孩子同住一个院子，学校协调让小孩上南昌较好的中小学，每天还有校车接送。部队的工资、住房等各种待遇也提高了，学院分给了我两室两厅的公寓房，军队经济适用房也已动工筹建。
岗位不同，但我们的人生价值相同，牺牲奉献永远是我们军人的主旋律。三尺讲台是清贫的，三尺讲台也是幸福的，幸福的是课堂上学员给你的阵阵掌声，幸福的是教师节学员送你的一束鲜花，幸福的是节日里众多学员给你发的祝福短信，幸福的是毕业多年的学生还记得你讲课时的表情和一两句朴实的话语。
讲台就是我的阵地，它一头对接基层部队，一头衔接未来战场，它容不得有半点马虎和懈怠。我将一直坚守，永不言弃。
29 从容上擂台
2018年10月28日下午3时，山城重庆，陆军军医大学学术报告厅，陆军院校“教坛之星”比赛抽签正在进行。第一轮，先抽单位顺序签，我代表陆军步兵学院第三个上场，伸手从抽签箱内摸出一个签球，一看，1号。第二轮，抽签决定讲课顺序，又是1号。第三轮抽签决定谁主讲，比赛规定每个参赛小组三人参加，抽到谁，谁讲课，我是三人小组第一号，再抽，还是1号。真是神助我手，抽三个签，都是1号。抽签现场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有人跟我开玩笑说:“你应该去买彩票”。
这次比赛，陆军12所院校的115名教员参加，既有飞行时间长达2000多小时的一级飞行员，也有多次参与部队大项军事演习的军事教员，还有拥有几十年门诊经历的医学专家。12所院校“高手”齐聚一堂、同台比拼，演绎着院校版的“华山论剑”。
一个月前，教研室梁主任找到我，“下个月有一场全军院校讲课比赛，要不要挑战一下?”梁主任处事稳重，考虑事情比较周全。我想这事他让我去参加一定是有所考虑的，至少是对我充满信心。当了20多年教员，上了无数次讲台，参加了不少比赛，上全军这么大讲台打擂，还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我没有过多思索，坚定地答应了，因为这是对我讲课水平的一次最好挑战，这个机会太难得。
△2018年底，作者参加全国职业院校教学能力大赛在陆军院校“教坛之星”比赛答辩现场（左一）
这次比武竞赛，不仅考察教员个人的政策水平、理论素养、专业能力、团队协作，还重点评审课程设计、教学思路、教学效果、教学特色等情况，比的不仅是一堂课，而是一门课程。准备时间短，要求高，任务重。比赛规定三人组团参加，教研室由我牵头，还有郑征兵副教授、郭茂山教员。受领任务后，一场硬仗开始了，从内容的确定、课堂的设计、教案的撰写到具体讲课视频的拍摄，反复研究推敲，教案讲稿修改了几十次，教研室梁主任组织我们反复试讲，系里杜主任多次把关，提出指导意见。学院领导非常重视，三次组织学院专家教授指导帮带。这一个月，我们仨天天都在办公室，有时一干一个通宵，饿了吃包方便面，累了趴桌上打个盹，茂山还累出了糖尿病。
夜晚的山城，灯火辉煌。郑征兵、郭茂山在我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言不发。我知道，抽到1号签，大家没压力是假的，准备了这么久，学院、教研系(室)寄予厚望，拿不到好名次，感觉“无颜见江东父老”，唯有背水一战。我对他俩说：“没事的，第一个上场并非坏事，大家早点休息，明天看我的”。
上午八点，比赛正式开始。我从容上场，按程序我首先是对课程设计中的学情分析、实施策略、特色创新等进行阐述，时间15分钟。我沉着冷静，全程脱稿，讲授准确，表达流畅，富有激情，肢体语言恰到好处，时间把握非常精准，展现了一名老教员深厚的教学功底。紧接着，评委仔细观看我30分钟野外授课视频，视频中枪声阵阵，炮声隆隆，指挥所键盘声不绝于耳，让评委仿佛置身炮火硝烟的战场。现场答辩环节，评审专家就有关教育、教学方面提问，每人回答三个问题，由于准备充分，都回答得很准确。比赛现场我们精神抖擞，可等一个过程下来，回到宾馆，人都要瘫了。
第二天比赛一结束，结果就出来了，我们获得全军二等奖，和一等奖得分相差无几。名次宣布的那一刻，虽有些许遗憾，但也非常高兴，毕竟这全军的顶尖赛场，我从容潇洒走过。
30 我和习主席合影了
2018年3月9日上午，学院晋升军衔仪式在大礼堂隆重举行。奏唱国歌后，院长宣读了我和其他同志由上校军衔晋升为大校军衔的命令。我身着礼服，庄严地走上主席台，向院长行军礼，院长给我颁发晋升军衔命令状，我庄敬地接过命令状。那一刻，我心潮澎湃，感慨万千，肩膀上多了一颗星，也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不忘兵之初，从列兵到大校，我走过了28年。
2019年5月19日，我从实弹演习场回来的路上，得知了习主席要来学院视察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习主席还要接见学院正团职以上干部和专家教授代表。演习场下来，灰头土脸，我哼着小调到了家，马上换下迷彩服，想赶紧理个头发去。来到学院理发店，里面挤满了人，大家都抢在第一时间来修剪自己的头发，准备以最好的形象迎接主席的到来。
2019年5月21日早上，我好早起床了，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崭新的常服军装。由于平时在训练场时间多，天天都是穿着迷彩服，难得穿一次常服。从抽屉里找了领花、胸标、资历章、臂章和崭新的大校肩章，认真仔细地缀好，生怕缀错了缀反了。把皮鞋擦得锃亮，头发梳了一遍又一遍，反复照了照镜子，还是不放心，又让爱人检查了一遍。爱人说：“好帅，好精神”。知道上午我要和习主席合影，爱人也格外高兴。
上午9时许，参加习主席接见的同志，个个军容严整、精神抖擞地来到了合影地点，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自觉排好队，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
上午10时许，习主席乘车来到学院，在我们热烈的掌声中，习主席来到合影大厅，亲切接见驻江西部队副师职以上领导干部和建制团级单位主官、陆军步兵学院本部正团职以上干部和石家庄校区主官、专家教授代表，并与大家合影留念。
心中有信仰，脚下才有力量。我一个山沟里的农村娃，几十年当兵一路起来，从普通一兵到军校教官，由列兵到大校，是党和军队培养了我，给予我很多的荣誉。今天又受到了习主席的亲切接见，内心感到无比兴奋与自豪，沉浸在莫大的喜悦之中。
此生，当兵无悔，从军无憾。
[责编:刘瀚潞]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