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眼中的杨荫榆:当老师时 深受学生爱戴 成了校长却四处碰壁
杨荫榆,中国第一位女校长,一生都奉献给了她热爱的学术。但她的感情生活却不太顺利,经历了许多的磨难,后来因独特的教学方式被免职后,更是陷入了巨大的争议之中。
在鲁迅的笔下,杨荫榆独裁专制,从不为学生着想。而对于这样的评价,杨荫榆的侄女,杨绛十分不认同。对此,她还在《回忆我的姑母》中,进行了详细描述。
一、女师大风潮
杨荫榆出生在江苏的一个读书世家。1907年,她取得了留学日本的资格。学成归国后不久,受聘于江苏第二师范学院。后因感情生活十分不幸,杨荫榆一直致力于学术,于1924年被任命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的校长。
杨荫榆在欧美留学时,深受其氛围影响。回到国内后,面对社会的不公和黑暗,她十分渴望民主和自由。所以当上校长后,杨荫榆为了达到西方的教育成果,不顾实际情况,开始一味给学生强调学风学纪。也因方法不当,她在学生中十分不受欢迎。
后来,在一篇文章中,她这样写道:“窃念好教育为国民之母,本校则是国民之母之母”。不喜欢她的学生,因此给她取了一个绰号“国民之母之母之婆”。因为她不希望学生参与政治,更要求他们专注学习,加剧了学生对她的不满。
后来因为灾祸的影响,南方的学生延迟了一个月才返校。杨荫榆以违反校纪为由,打算开除这些学生。这种做法使得学生更加不满,“女师大风潮”就此爆发。
一时之间,早就不满杨荫榆的人,群起攻之。而声讨杨荫榆的名人大师,也越来越多。
二、身败名裂
鲁迅为声势浩大的女师大风潮发声,他在《忽然想到七》中写:
“我还记得中国的女人是怎样被压制,有时简直并羊而不如。现在托了洋鬼子学说的福,似乎有些解放了。但她一得到可以逞威的地位如校长之类,不就雇用了‘掠袖擦掌’的打手似的男人,来威吓毫无武力的同性的学生们么?”
鲁迅对杨荫榆的不满和讽刺,尽在其中。杨荫榆拥有的权力,不是民主和自由,而是专制和暴动,以及对权力的滥用。杨荫榆是“恶婆婆”,对教育权利的掌握,不过就是传统上的“多年媳妇熬成婆”。
汪清沦在《杨荫榆太不要体面》中,也批评过杨荫榆,他认为这个教育独裁者,简直是“不学无术,小心眼儿,村俗,未闻君子之大道,不配登大雅之堂。”汪清沦试图从各个方面一一论证,杨荫榆作为校长的失职之处,而首当其位的学术不端,就足以否定她的一切。
许广平也提到过杨荫榆。在她眼中,杨荫榆是利用职务之便,把学生当作仆人的糊涂虫。一天不做正事,只是挤兑教员,玩的不亦乐乎。
这些批评的声音,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杨荫榆因为女师大风潮,一时间被批评得体无完肤。身败名裂的她,在当时的社会上,几乎没有容身之处。
三、杨荫榆的另一面
杨荫榆在性格上的缺陷,也有许多人进行过回忆。杨绛也提及过,“她从来不会打扮自己,也瞧不起女人打扮”,但她并未对此进行体无完肤地批判。
杨绛与她有亲戚关系,但反对鲁迅等人的观点,却不是出于这一方面。在她的回忆里,杨荫榆并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在某方面,她也是一位被人爱戴,被人尊敬的教育工作者。
1918年,杨绛送杨荫榆去火车站,她回忆了当时的情景。
“那天我跟着大姐到火车站,看见三姑母有好些学生送行。其中有我的老师。一位老师和几个我不认识的大学生哭得抽抽噎噎,使我很惊奇。”
这个依依惜别的场景,给杨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还回忆道:
“那次是我记忆里第一次看到火车,听到‘火车叫’。我永远把‘火车叫’和哭泣连在一起,觉得那是离别的叫声,听了心上很难受。”
杨绛用平淡的笔墨,同情的眼光,体现出她想要历史发现杨荫榆的另一面,而不是让杨荫榆只留下一个被人辱骂不堪的“落水狗”形象。有关真实的杨荫榆,确实需要许多补充。
杨荫榆是中国的第一位女校长,但她担任这个职位的意义却一直被忽略。她是留学多个国家的新女性,即使方法失当,也不能否定她的教育者身份。
毕竟在当老师之时,她是一位深受爱戴的师者,而在成了校长之后,才饱受批评。或许,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她又有一颗教书育人的心,也有教书育人的能力,只是不适合成为那个时代的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