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为何偏爱妓女?在这些女人身上 我们看到成年人稀缺的能力
说到“妓女”,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可能有些人会嫌弃,看不起,甚至觉得肮脏。
可是,无论是莫泊桑《羊脂球》中的羊脂球,小仲马《茶花女》中的玛格丽特,亦或是沈从文《边城》里那些没有名字的妓女们,她们从来都不是肮脏的,甚至多了几分率性、正义和真情。
知乎上有个提问:为什么很多作家总是钟情于写妓女?
我觉得有一个最能说出沈从文心声的回答:因为她们代表着女性,也代表着底层的生活。
在沈从文看来,妓女只是一种职业,不带任何人格指摘。她们和其他人一样,有着自己的人格尊严和人格魅力。
/ Part 01
「可以用“纯洁”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妓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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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很多人习惯于着眼于《边城》中船女翠翠的故事,但是当我们一次次重读时,我们将会发现,边城里有很多“闲笔”更有意思。
《边城》里的妓女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存在,她们被沈从文描写得堪称可爱。
看过这样一个话题讨论:你倾向「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有个最高赞的回答:根本没有什么“人性本善”或者“人性本恶”,人生来就是复杂的,有了自己的思维后,顺其自然的,就有了自己的爱和恨。
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妓女是低下的、沉沦的,她们没有人身自由,活得如同提线木偶,她们卖弄肉欲换取金钱。
可是,在沈从文的《边城》中,妓女们率真、仗义、对爱执着,与薄凉社会中尖酸刻薄的人相比,她们反而多了几分人情味。
妓女们依靠卖身维持艰难生活,但是她们的内心却从不肮脏。
或许,只有在内心肮脏的人看来,妓女才是肮脏的;而在内心淳朴的人看来,肮脏的只是人心,并不是交易本身。
肮脏or淳朴,只存在于每个人的精神坐标和道德评判体系中。
很多时候,为了生活我们不得不承受这个薄凉、贪婪、冷漠的社会赋予我们的“恶意”标签。
想想生活中,我们是不是也总是抱怨人性的复杂。
人情淡漠,有多少熟人因为心结而形同陌路?利益至上,又有多少人为了金钱而出卖灵魂?
人心的变幻莫测、生活的鸡零狗碎,都可能让一个人陷入人性的深渊。
尼采说过:与魔鬼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魔鬼。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在这个薄凉的社会里,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挣扎,而善恶往往都取决于一念之间。
每个人都不容易,都背负着生活的种种。然而,每一个为了生活而负重前行的人,都值得被好好对待。
/ Part 02
「她们把肉体奉献给商人,灵魂奉献给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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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边城》,相信很多人都心生向往。
因为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人性的阴暗面仿佛都不存在。所有人都是良善的、质朴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是纯粹的、简单的。
爷爷、船总、翠翠、天保和傩送,也都是人性美的化身。
翠翠和爷爷相依为命,靠渡船为生,爷爷想让翠翠嫁给船总的大儿子天保,却不知船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同时爱上了翠翠。
兄弟俩知道彼此的心事后,没有恶意隐瞒,而是约好一起到翠翠家对溪的高崖上唱歌,靠公平的竞争来决定人生大事。
可是,傩送一张口,天保就知道不是弟弟的对手,于是主动把机会让给了弟弟,自己出船离开,却没想到意外被水淹死。
哥哥死后,弟弟带着对翠翠的爱和自责的情绪,毅然决然地选择暂时放下爱情之事,出船闯荡。
没有诋毁、没有指责、没有冷漠,人与人之间都是源于本性的爱。
这就是沈从文为我们缔造的纯美湘西,也彰显了人性的至真、至善与至美。
而就在这湘西纯朴的小城中,沈从文还描绘了几笔妓女,那个处于社会边缘、灰色地带的职业。
翠翠、天保和傩送的人性美是纯洁天然的,而妓女身上则有一种尤为迷人的东西,因为这是一种挣扎的原始的力量,它野性地挣脱了一切世俗打上的烙印,在淤泥中拼命开出夺目的花。
“妓女多靠四川商人维持生活,但恩情所结,却多在水手方面,把自己的心紧紧锁定远远的一个人。”
“感情好的,约定分手后各人皆不可胡闹,四十天或五十天,在船上浮着的那个,同留在岸上的这个,便皆呆着打发这一堆日子,尽把自己的心紧紧缚定远远的一个人。”
作为对卑微生活的反抗,妓女们把肉体留给了商人,却把真情留给了挚爱的水手。
即便她们被生活蹂躏着,但是她们对生活永远充满热情,健康的肉体和朝气蓬勃的精神,就是她们旺盛生命力的载体。
/ Part 03
「长大之后,我们或许终将要出卖自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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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沈从文是中国的托尔斯泰,因为两人有一个共同点:对底层人民都怀有深厚的感情。
若非生活所迫,谁不想体面而高贵的活着。
在沈从文的笔下,妓女是这个冲突激烈的世界中人性的缩影。
我们都是如此矛盾,当我们逐渐成长,习得我们曾经不屑一顾的,鄙视的规则,我们无法逃遁,我们只可以叹一句“不忘初心”。
每个人也许都要在尘世中惹上一身尘埃,但是这也同样不妨碍我们在心底为自己守护一片完全洁净的自留地。
沈从文笔下诸如妓女这些小人物都是那样的倔强、执着和顽强,也都在各自的精神世界里,活得熠熠生辉。
她们与水手们互相对歌、心照不宣,渐渐摩擦出真挚的感情,如同任何热恋中的男女一样。
又或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惺惺相惜,同样作为弱势群体,她们把性子直爽的水手当成尘世中最珍贵的精神慰藉。
曾听无数人谈起过去的年代,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说从前人重义,如今人眼中只余下利。
初看《边城》,看到的是翠翠和天保、傩送间的至纯至诚,只觉得那样的时光和那样的湘西终是无法寻回了。
再看《边城》,却看到了没费太多笔墨描写的妓女,污泥中的挣扎,一种超越一切的生命力,终于不再无谓地去怪罪时代,因为如尼采所说“在自己的身上,克服这个时代”,一个人,终究可以用自己的坚持去克服这个时代。
《边城》不仅仅是久违的人间烟火和诗情画意,亦是生活在泥淖中的我们的指南。
【本期话题】你怎样看待作家笔下的那些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