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充针对鬼神论 提出了对生命的看法!你相信世上有鬼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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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秦朝和汉初,统治阶级和方士们鼓吹各种人死神不灭的迷信观念,认为“人死为鬼,有知,能害人”。王充针对这种鬼神论,提出了对生命的看法。
他认为人之所以生者,全靠精气;死而精气灭,精气灭而形体朽,形体朽就成了灰土,何以为鬼?还说,人之所以能生存,“以能饮食也”,鬼不饮不食,怎么能生存呢?这是从人的生命现象论证了鬼是不可能存在的。为了进一步驳斥“人死为鬼,有知,能害人”的谬论,他还以人的睡眠作比,说人在睡着的时候,虽然精神、躯体都存在,暂时没有知觉,倘且不能害人;何况人死之后,躯体腐朽,精神消失,又怎能害人呢?因此,他得出人死不为鬼,无知,不能害人的结论。至于世人传说有鬼,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对此,王充也作了进一步解释。认为天地之间有鬼,并不是人死精神所致,而是人的思念存想所致,是人的心理作用所致,因此,“人病则忧惧,忧惧则鬼出”。这些明确而富于科学性的议论,不愧为真知灼见,像匕首和利剑一样接连不断地刺向那些鬼神仙道的妖妄迷信之说,充满着唯物主义的思想光辉。其三,要议论的是“知”。圣人就可以“前知千岁,后知万世”吗?这是在宣传“不学自知,不学自晓”,即“神而先知”,王充认为,这是没有根据的胡话。据说,汉儒们为了神化孔子,说什么孔子将死,遗书说:不知何一男子,自谓秦始皇,上我之堂,踞我之床,颠倒我衣裳,至沙丘而亡。还说后来果然是秦始皇统一天下,巡视到鲁国,看了孔子的住宅,然后到沙丘的路上暴疾而死。
又说孔子生下来不知道谁是他的父亲,因为他母亲隐瞒了这件事,孔子是靠吹律管才知道自己是殷宋大夫子氏的后代。这些就是孔子所谓能“神而先知”的证明。王充也是尊孔子为圣人的,但他不同意汉儒的这种神学迷信。他驳斥说:既然孔子生下来连他的祖宗是谁都不知道,那么他怎能说孔子“神而先知”呢?既然说孔子能“后知万世”,那么孔子怎么又会说秦始皇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个男子呢?可见这些自相矛盾的说法,是经不起事实核对的,完全是胡编乱造。
圣人能否前知千岁,后知万世,王充认为如果让一个人站在墙的东面,叫他发出声音,让圣人站在墙的西面听着,他能知道这个人的黑白、高矮、籍贯、姓名和出身吗?水沟里有漂浮的死尸,沼泽里有骨,死人的头发和头颅都损坏了,肌肉烂空了,叫圣人来认定,他能知道死者是农民、商人,还是老者、小孩,以及犯何罪处死?显然,圣人是办不到的。可见,即使圣人也不能“不学自知,不问自晓”。因此,圣人能“前知千岁,后知万世”,是荒谬的。对此,王充又举《论语》、《孟子》中的16个事例来说明孔子不是先知先觉。
比如,他的学生颜渊做饭时,灰尘落进饭锅里,他想放着不管,饭就不干净了;想扔掉,又怕浪费粮食。于是他就干脆把有灰尘的饭自己捡出来吃了。孔子远远看见,竟以为颜渊在偷饭吃。王充以此说明孔子这位大圣人是不能先知的。所以,王充认为“不学自知,不问自晓,古今行事,未之有也”。王充认为,“所谓圣者,须学以圣。以圣人学,知其非神。天地之间,含血之类,无性知之”。王充用朴素的唯物主义认识论,把“圣人”拉回到常人的地位上,表现了一个唯物主义者巨大的理论勇气。
其四,要议论的是“变”。是今不如古,还是古不如今?王充主张社会是发展的,今不如古是谬说。他认为“上世之民”,“饮血茹毛,无五谷之食”,“岩居穴处,衣禽兽之皮”,到后来才“饮井食粟”,有“宫室”、“布帛”,有饭吃,有房子住,有衣穿。这说明社会是进化的,发展的。其五,要议论的是“文学实用”。文学是要写真实,还是写虚妄?王充主张文学要讲实用,要写真实。他对那些虚妄不切实际的著作是疾首痛心的。他认为“伪书俗文,多不诚实”;“俗儒守文,多失其真”。“虚妄显而真,实诚乱而伪”,世人不悟,是非不定,紫朱杂厮,瓦玉集糅,以情言之,这是不能容忍的。
从这些话的旨意中,不难看出王充是主张文章必须具有真情实感的。王充还提出“才有浅深,无有古今;文有伪真,无有故新”的论点。文在“真”的标准面前,古今是平等的,故要求文人“博通古今”。但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必然随着反映对象的进步而进步。汉代疆域扩大了,教化普及提高了,加上后代可以吸收前代文化遗产的有利条件,如“周有郁郁之文者,在百世之末也;汉在百世之后,安得不茂”?当代人就不仅不必拟古,而且完全可以创新超古。他还认为文学与社会有密切关系认为文章的目的就是要“为世用”。
他指出:“故夫贤圣之兴文也,起事不空为,因因不妄作,作有益于化,化有补于政。”这就是说,文章是为特定的事情所激起,为明确的目的而写出的。而且提笔之初便要注意客观效果,使所作文章有益于“匡济薄俗,驱民使之归实诚”。王充认为,民实诚则易治理,易治理则政清明。所以他高度评价文章的功用:“化民须礼仪,礼仪须文章”,可以起到移风易俗、教育人民的作用。从文章的功用出发,王充又强调说:“为世用者,百篇无害;不为用者,一章无补。”进而又高度强调了文人的地位与作用。他说:“望丰屋知名家,睹乔木知旧都。鸿文在国,圣世之验也。”又说:“鸿笔之人,国之云雨也。”
王充把“鸿笔”、“鸿文”与国家命运、圣世前途联系起来,不愧是千古卓见,独具慧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