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审判:“九一八事变”策划者石原莞尔 自认战犯却没有被审判
抗战胜利后,对日本战犯的审判相继展开。有部电影叫《东京审判》,讲的就是这一段历史。不过,电影毕竟是电影,有限的时间里没有办法全景展现当时的实际情况。比如今天话题中的这个人——石原莞尔,就遗憾的没有出现在剧情中。而更加遗憾的是,这个“九·一八事变”的策划者,居然在东京审判中没有被定为战犯,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电影《东京审判》剧照
实际上,东京审判中石原莞尔也是出了庭的,不过是作为证人。军事法庭检察团一开始就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石原莞尔说了这么一段有名的话:“想说的话堆积如山。满洲事变的中心就是我,但我为什么不是战犯?这根本不合逻辑……”检察团只好赶紧打断他。
于是,石原提出自己应作为甲级战犯被惩处的要求,从此没有人再予以理睬,包括当时的国民政府。当中国代表都不觉得他必须受到审判的时候,还有谁会去起诉这个既没有得罪美国人,也没有得罪苏联人,而只是得罪了中国人和东条英机的石原莞尔呢?
石原莞尔,当年被称为“日本陆大(日本陆军大学)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大脑”,曾讽刺东条英机的智力“只配做个上等兵”,因为东条是靠着家族爬上去的。所以,当心胸狭隘的东条英机爬上陆军大臣的职位时,石原干脆被发配转为预备役。
年轻时的石原莞尔
但其实当年在日本,石原莞尔曾是对日本军队中的下层愤青起到了巨大示范作用的“英雄”。为何这么说?
“九·一八事变”时,石原莞尔仅仅是关东军的作战参谋,军衔中佐(即中校)。而事件的参与者,板垣征四郎,大佐,高级参谋;土肥原贤二,大佐,特务机关长;三宅光治,少将,总参谋长,这些人都是按照石原莞尔制定的具体计划行事的。更加诡异的是,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中将,扮演的居然只是一个默认计划、默认行动开始的尴尬角色。
为什么石原莞尔能够以一个作战参谋的身份号令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原因全在于他的一系列“思想”深刻影响了当时的日本军人。石原莞尔很早就提出了所谓的“满洲土地无主论”和“最终战争论”。前者应该好理解,而“最终战争论”,是指他认为最终的世界争霸,将是由日本领导的东方民族与美国领导的西方白人的大决战,他甚至还曾经预言过战争将以核武器决出胜负。
“九·一八事变”纪念碑
还有一件著名的事情也可能与石原有关:在中国被反复提起的“田中奏折”,在日本历史学界,均被认为不是事实,但也并非全然是中国人制造出来的,很多学者认为它可能就是石原莞尔一帮人搞出来的。
关于“田中奏折”多说几句,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多去了解一下。“田中奏折”原件称《帝国对满蒙之积极根本政策》。这份秘密文件据说是爱国志士蔡智堪利用日本政党以及他在日本多年朋友的关系,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日本皇宫内的皇室书库,用了两个夜晚抄录完成的。1929年田中奏折经南京《时事月报》披露,但对其真伪问题一直存在争议。虽然现在大部分日本历史学家认为“田中奏折”是假的,但有意思的是军国主义日本的国策确实是按照田中奏折的路线去做的。
田中奏折当年的一个刊本和田中义一
回到主题。“九·一八事变”后,石原莞尔立即被晋升为大佐,并升任参谋本部战争指导课课长,随后兼任参谋本部最核心的课长——第一部(即作战部)作战课长。1937年,石原升任参谋本部第一部部长,并晋升为少将。
所以,石原莞尔等人未经日军高层同意,擅自发动侵略行动,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能够加官晋爵,而不承认“满洲国”的日本首相犬养毅却被所谓的“爱国青年”暗杀。这一系列的事情,极大地鼓舞了日本军队的中下级军官为国“建功立业”的热情,使得日本军队成为了影响甚而决定日本政策的核心力量,最终导致了与中国的全面战争乃至主动发动对美国的战争。所以,毫无疑问,石原莞尔是日本侵华战争的罪魁祸首,至少是罪魁祸首之一。
石原莞尔在“九·一八事变”后的影响之大,令人瞠目结舌,甚至政府在组建内阁确定人选名单时,居然都要征询这位大佐的意见。石原莞尔还成为了日本年轻人的偶像,据说日本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的名字,就是取自“板垣征四郎”的“征”和“石原莞尔”的“尔”。这件事情真假不知道,但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
石原莞尔预见未来的能力很强,比如他预言东条英机上台将导致日本覆亡,二战刚刚结束就预言日本将着力发展经济并再度复兴,甚至预言到了苏联将在冷战中自行崩溃。
不过,策划发动了“九·一八事变”、预见能力超群的石原莞尔,后来却反复表示不可再对中国轻启战端,否则会发展成全面战争。而且,一旦发展为全面战争,战与和的主动权就将掌握在中国手中,因为中国必然将以持久战来拖垮日本,那他自己所谓“最终战”的构想就不可能实现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没有在战后被列为战犯的原因。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七·七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时,石原莞尔曾试图劝说日军撤出长城以北,至少是不继续恶化冲突事态。但那些受他的“思想”影响,急于为日本“建功立业”的军队后辈们反问他:前辈,难道你已经忘记,你自己是怎么干的了吗?
“七·七事变”油画
有日本历史学家认为,如果石原莞尔没有受到东条英机这一类“草包”的排挤,能够真正操控日本走向,也许日本将是另外一种命运。
结语
但是,历史有其自身规律,历史不存在假设。日本之所以走上军国主义道路,发动一系列侵略战争,进而走向自我毁灭,始作俑者就是石原莞尔这个“九·一八事变”的策划者和发动者。而从那一刻起,日本也已经被石原莞尔带上了轰然向前的历史列车,这时候无论谁来控制国家,下场并没有任何不同!从这个角度来看,东京审判中的甲级战犯行列里,最不能缺席的就是这个石原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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