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里苦中作乐 季羡林的比较地狱学

《牛棚杂忆》是季羡林先生对文革时期的一本回忆录，他以幽默甚至是调侃的笔调讲述自己在“文革”中的不幸遭遇。此书对“文革”的残酷性揭露的让人不寒而栗。先生在回忆“牛棚”生活时，打趣称自己曾有志于研究“比较地狱学”。

季羡林先生的比较对象是《神曲》和中国的《玉历至宝钞》。一对比，他发现西方地狱“实在有点太简单、太幼稚、太单调、太没有水平”，“一点想象力都没有……读了只能让人觉得好笑”；而印度的地狱则“真正是博大精深”，再加上“中国人的扩大与渲染”，“地狱简直如七宝楼台，令人目眩神驰”。

接着，先生才点出他在“牛棚”里待过以后的认识：“‘革命小将’在东胜神州大地上，在光天化日之下建造起来的牛棚，以及对牛棚的管理措施，还有在牛棚里制造的恐怖气氛……远远超过印度的原版。”

这一整套“比较地狱学”，或许是季羡林先生写文章的手法，但若真是他在“牛棚”之日的“研究”，那也算是别出心裁、独此一家的苦中作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