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箬叶青青粽飘香
文/莫小红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一首脍炙人口的民谣道出了“端午”的热闹,吃粽子、挂艾叶、插桃枝、麦收忙、阳气升……眼下,黄麦早早地就被收进了粮仓,而禾正葱笼果正飘香,应了“五色新丝缠角粽”的好景。
小时候,粽子是稀罕物,只有在端午节这一天才有可能吃到,街上没有卖的,想吃须得自己做。在端午节前一天,家里长辈就会给我们几个小孩子布置采叶的任务,说是有叶就做,没叶就做不成。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急急地到离家不远的河边去采那叫芦竹子的叶,凯旋而归时,家里大门外已挂好了散发着浓香的艾叶和菖蒲。
跟着大人学包粽子是一件比吃粽子更来劲儿的事,那哪是包粽子啊,纯粹是将泡得饱胀的米捏了粉来玩,少不了挨打挨骂,当然,那骂是轻拂微尘的,那打是举重落轻的。在嘻笑玩闹中也能包出几个来,那简直就是将包着米的芦竹叶用线五花大绑了,不是漏米就是奇形怪状。这些难看的“粽子”上了蒸笼,大人笑说各人吃各人包的粽子,也不怕,知道那是大人吓唬小孩子的话,哪一回不是让我们挑高颜值的吃呢。那时的粽子馅儿料不像现在的品种多,就是糯米,蒸熟后蘸着红糖汁吃,芦竹叶的清香、糯米的晶白软糯、红糖的香甜,让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小时候的端午节,是在一边品味香糯一边听张献忠、屈原的故事中度过的。
也许因着那香甜软糯,从小,“端午”就在心里扎下了根。后来,离开老家在外上学、上班,不能每年在家热闹过端午了。上学那会儿,到了五月初五那天,便会心劳意穰。有一年的端午节,奶奶用半包了的小脚丈量了近二十里路到孝泉师范学校来给我送盐蛋和粽子。她不知道我的班级,问了几个人也都不认识我,于是坐在校门口等,因为守门的善良的肖师母给她说我放学后可能会出校门的。当我看到她从包里拿出的蛋和粽子时,激动得抱着她跳了起来,那晚下自习后,同寝室的同学都跟着我享受了一次带着浓重“爱”的味道的端午。那晚,在窄窄的学生床上,我紧挨着奶奶睡了一个香甜的觉。
前几天,若兰在端午节来临之际组织她的瑜伽会员举办了一次DIY手工包粽子活动,备好了箬叶,泡好了糯米、红枣、赤豆、绿豆,还专门请了一个师傅来教大家。十多个大人和五六个小孩子围在长木桌周围学包粽子,师傅先演示,那阔长的箬叶在师傅的手中一折叠、一旋转,瞬间就旋成了一个实实的漏斗,将糯米合着配料装入“漏斗”,压实,两手捏着“漏斗”口子一合、一压,就成型了,缠上线,一个青绿的角粽就成了。看起来好简单,恃着自己小时候曾包过粽子,很自信地取了一片叶,拿在手上操作时才发现小时候那三脚猫的功夫在荒废三十多年之后,已经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左手左脚地竟不知从何下手。耐心的师傅手把手地教着,终于学会了,而且包出了等腰三角形的牛角大粽子。其他人也一一学会了包粽子,脑子快的还学到了方形粽子的包法,而小孩子总是贪玩的,拆了包,包了拆,看起来似乎每一个成品都不如愿,面前散了一堆食料,大人也不管,玩就玩吧,到最后,他们竟也都做成了像样的粽子 ,至少比我小时候的五花大捆好。各人包的各人拿回家去,想那晚上,餐桌上的“香粳白玉团”,那缭绕的清香,定能在孩子们的心里种下“端午”的种子。
编辑|周玉琴 责编|汪巧 值班编委|姜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