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文｜我做不到 但肖战可以

百家文撰文：沉静如歌

或许是英雄所见略同，昨天看到两名支持肖战的美女博主，发表了类似思考方向的文章，也带给我一些，重新看待227事件的角度。

第一篇，是“清夜月高窗影斜”关于保罗·科利尔《资本主义的未来》读书笔记。书没有看过，我只能断章取义，截取自己认同的部分。其中一段是这样的：

“受教育程度较低者的怨恨中夹杂着恐惧。他们认识到，受教育程度更高的群体在社会和文化上都在疏远他们。他们断定：这种疏远以及更受偏爱群体的兴起，都在削弱他们求助援助的呼声……这在实际上构成了一种二元对立……生活在同一国度的人们变得越来越陌生，说着鸡同鸭讲两个世界的话语。”

抛开AO3的意识型态问题，抛开网络黑产不正当竞争的问题，我经常会回想起勇者律师事务所公布的那段辱骂肖战以及律师的录音。如此肮脏恶毒的言语，如此丧心病狂的仇恨，居然是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人。这其中的根源，究竟来自何处？是什么导致了对同一个人，一个双方都心明眼亮毫无污点的人，两个群体的看法会天差地别，爱恨无法自拔？

肖战出身于中产阶级家庭。不是资本家、富二代，却毋庸置疑地属于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拥有新技能与出色学习能力的群体。出众的外貌、完整的教育经历，浓郁的文艺气息，以及自幼在爱的环境中长大、自然形成的纯真气质….所有这些，无可避免地吸引着与他有类似经历的人。那些正如肖战自己所说：“我与粉丝的关系是平等的。“这不是客套，不是媚粉，而是他本能的认知，因为切切实实，她们与肖战是“一样”而且“平等”的“同类”。而在此次网暴事件带动大批路人下场之后，这个粉丝群体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与提纯。

尽管自嘲为“互联网下等人“，我们从”肖战劝学“中，从”光乎问答“中，从”肖战超话“的无数诗歌、绘画、视频、作文中，从“天涯路人”“水木葱爆虾““硕士学历二孩妈”中，确实可以感受到那种”追星就是追自己“的骄傲以及”涯老矣尚丹心“的骑士精神。

就肖战粉丝粘性、庞大基数以及人员构成来看，半年6200万公益款项，光点破亿的销售金额，其实算不上什么奇迹；却被冠以“疯狂氪金”的恶名。为什么支持者认为肖战没资本没背景，另一方却坚称他是“资本“？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或许，双方对“财富、资本”的定义，根本就不在一个参照体系之下。同样的，为什么”谦逊有礼，努力工作不划水“，会被一些人认为是”没人味儿“和“野心勃勃”呢？或许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之下，人们对“礼貌”的标准，“努力”的意义，还没有形成共识。

我看到的第二篇文章，来自“点墨苏几颜大宝”。起因是她看到了数字团体某领军人物自述悲惨人生的视频。在这篇文章中，大宝小姐一改往日的嬉笑怒骂风格，难得地深沉了一次。文中说到：“你会发现她们（指某几位数字领袖）多少都有类似的，需要了解同情的情况。情感方面的挫折或者缺失，缺爱的成长环境，自残或者自虐，用自负掩盖自卑，缺乏信任感，有一定程度的被害妄想，偶尔会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等等。事实上，她们多多少少，都是饭圈文化追星族中某些极端情绪的代表，了解她们，对整顿饭圈文化也是有利的……是哪一个环节或者细节缺席了，所以才让她们成为现在的样子……我们和这些人，在人生之中，实在是天涯海角的陌生人，原本无爱无恨，但割裂却无法弥合……”

在很多官媒讨论网络暴力的文章下面，可以看到关于227这个标志性事件的争论从未停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是两个割裂的群体，对话语权、解释权的争夺。正如点墨苏几颜大宝所说的：“娱乐产业黑营销只是一部分。的确有很多人，是”自发“的沉浸在这场网暴之中，寻找心灵的”归宿“。这才是更可怕，更可悲……”

父亲在世时，曾经给我讲起过一段文革往事。那是一年盛夏中最炎热的几天。下午一两点钟，他在上班途中看到一户资本家正在被批斗。全家男女老少十几号人，跪烈日之下，个个穿着从家里搜出的裘皮大衣，棉服、里三层外三层。其中有个孩子，六七岁的样子，也跪在地上吓得不敢哭泣。这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也做了母亲的“普通人”，她从地上又捡起一件毛衣，给这个孩子穿上，还耐心地系上了扣子……那一刻，父亲看着膝下5岁的外孙对我说：如果今天，有人这样对待我的孩子，我这条命肯定不要了。几十年过去，我仍能从父亲的话语中，体会到那种未能发声制止恶行的愤怒、悲怆与懊悔。正因如此，我无法原谅网络上那些黑暗的图画，恶毒的诅咒，那些伤害一个人甚至折磨一个人的想象狂欢。批判声讨，上升连坐，当人群陷入疯狂仇恨且自诩正义的时候，这其中，孰强孰弱，又孰黑孰白？

晚饭时和老公聊起这两篇文章，他告诉我，就在前几天，就在我们所在的城市，一个60多岁的老人，从包里掏出刀，刺死了一个素不相识，从他身边经过的年轻女孩儿。“确实有这样一些人”，他说：“会将对生活的不满，宣泄到比自己幸福的人身上。“

也特意去百度了一下《资本主义的未来》一书，里面有段介绍是这样的“正是这样的鸿沟分化了人们之间的归属感，弱化了共同的道德观念，摧毁了社会成员间的相互信任。科利尔主张政府应该为企业个人和家庭提供支持，帮助她们承担道德责任，以包容性而非对抗性的叙事方式，重塑国民间互惠义务关系。”

大宝博主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多努力一点点，然后阻止下一次更大规模的网暴发生。是不是让更多人活在相信「爱比恨长久」而不是「恨比爱长久」的世界里，这一切才能从根本上变得更好。”

道理也懂，然而第二篇文章中提到的视频，我是不会去看的。几个月的网络风暴，让我对人性充满怀疑，不能谅解，也无法相信。我难道不曾被高贵公知视同脑残吗？不曾被真正资本雇佣的文化打手气到失眠流泪吗？我对文化产品的选择权没有被剥夺吗？我不需要被关爱被修复吗？至少在他新剧播出，重新在舞台上发光之前，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但肖战做到了。从三月的第一次工作室道歉，到“闭麦平躺任嘲“，到公益项目推出，到再一次道歉，再一次再一次道歉，我想，从冬末到初秋，肖战的每一次牺牲，都体现了格局，工作室的每一步路，都没有走错。“学会与不同的声音相处，在困境中释放善意”，他完美地诠释了，在纷纭复杂包罗万象的互联网时代，公众人物的担当与隐忍；我想，这就是他的立牌可以全国巡演;而我，想当腿毛都不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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