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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父亲:您的一生虽然极其平凡 但是 对于我们来说却很重要

2021-01-01 10: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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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今天是他八十四岁的生日。在这平凡的日子里,平凡的我,还是要对他平凡的一生做出一个简短的总结,用以记录他对我们极其重要的一生,并谨以此文表达一个儿子对他深深的思念。

01

作为儿子,他虽然没有光宗耀祖,但是,他是一个非常孝顺而又不迂孝的人。

父亲有一个爹和两个娘,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关于父亲原生家庭的很多情况,是我的母亲、外祖父母、舅舅和他自己告诉我的。因为,在我出生时,我的爷爷和两位奶奶早就已经相继离世。

父亲小时候长得甚是高大魁梧,成年后尤其强壮。由于爷爷认为他“能靠力气吃饭”,加之时适乱世,所以,小学毕业后,父亲便依从父母之命,首先去车站帮人搬运包裹为生。

后来,又去煤矿拉过煤,去水泥厂搬运过水泥,去林场扛过刚砍伐的树木,此后,工种换了十余个,都是听从了他爹和他养母的建议与安排。等到我们几个孩子长大之时,和父亲谈论起他以往这些工种的选择,他没有对爷爷和后来的奶奶有一句一字的微词。

父亲两岁时,他哥哥在一场大火中死去,他因而变成爷爷家的独子。七岁时,他36的妈妈因病去世,并有了一个养母。

他亲妈去世前,对他说了一句话:“儿啊,以后,要记得给我打一块墓碑”。关于这句话,他一直记了大约六十四年。因为我家历来家境清贫,加之他和我妈共有三儿一女,经济条件不佳的情况下,他没有能力出钱为自己的亲生母亲立碑。

在父亲去世的前几年,由于家里经济条件渐渐好起来,没有叫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家出钱,也没让我们子女出钱,他一人出资安排重修爷爷和奶奶们的墓地,并为他们三人各建了一块墓碑,碑上刻上了一副他自己为爷爷奶奶们书写的三幅对联。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虽然没有看到父亲为人之子时的膝下承欢之事,但是,我们依然能够知道他为人之子时的一些孝道。而且,他的这一态度和处事方法,一直在“言传身教和潜移默化”中引领并约束着我们。是的,他的言行,能够影响我们几个子女的一生。在我们心中,“他创造了这个家,然后又创造了我们”。

02

作为丈夫,他虽然没有带给母亲荣华富贵,但是,他是一个忠诚且稳重的人。

父亲成年后,当时听从了“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的安排,娶了他的第一个老婆也是他此生中唯一的老婆,那就是我的母亲。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就好像一年之中有春夏秋冬,又像月亮时有阴晴圆缺。

他们有时候能够好的“比翼双飞”:一同进出家门,一起做饭菜,一起和孩子们谈天说地讲故事。

但是,他们之间也有关系不好的时候:激烈的争吵,逼着邻居们上门劝解。否则,邻居们被他们吵闹得无法在家里继续待下去。两人演练“全武行”的时候,他们不仅会拳打脚踢,而且,有时还会动菜刀。

在那时,我们姐弟四人,一般只敢躲在屋角中大声地哭。在那时,我们幼小的心灵中,有很多对家庭的失望和恐惧。

由于父母争吵打斗得太过厉害,我们有时候被母亲逼着赶夜路去郊区请姑妈来调解,我们有时候又被父亲逼着赶夜路去乡下请外祖父母来调解。

对于当时只有十岁左右的我们,走在阴沉沉的荒郊野外,我们在无人的地方经常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一次,我和哥哥在校读书时,父亲竟然“手提一把火钳来学校看我们”。

原来,他和母亲在家做饭时发生了争吵。不知何故,在灶门前正在烧火的父亲,“举起手中的火钳,打向母亲”,“情急生智的母亲,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往上一挡”。

谁知:“火钳把子处,有一段伸出来的铁丝,竟然深深地扎入到父亲拿火钳那只手的虎口里”。

由于家里穷,而且,父亲也没管家里的经济大权,父亲只好来学校找他的一个同学借钱,以便去医院就医。所以,来学校借钱并看望我们哥俩时,父亲手中“好像提了一把火钳”。

自从那次之后,我和哥哥的同学,都知道了我们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而且,“我们父母的仗”有时还打得很奇葩,我们也因此觉得在同学们面前很没面子。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总不至于“以下犯上,去管父母亲的事情”吧?

不过,不管父母两人争吵得多么厉害,父亲从来不会想到要和母亲离婚,虽然,有过好几次,母亲也哭哭啼啼地说要和他离婚。

也许,有的人会说“那是因为父亲穷,而且,离婚后再讨一个老婆不容易”。但是,直觉中,我认为并不是那样。

我的心目中,父亲是一个对爱情和婚姻非常忠诚的男人,而且,哪怕是在那一段时间里,年轻的他,依然是一个特别稳重的人。

毕竟,离婚后,对他们俩和孩子们都不好,这是“当初,姑妈和外公外婆都不同意他们离婚时,他自己多次说过的话”。

在父亲的心里,他不能因为荣华富贵带给母亲爱情和婚姻的幸福,但是,他能够在心里完成他对母亲的承诺:“他会携手与母亲相伴一生”。

03

作为父亲,他虽然做得不尽完美,但是,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他深沉的父爱。

在我们小时候,由于各方面条件受限,我们不能像现在的孩子那样随意花钱买玩具。我们的玩具,通常是自己做出来。或者,自找“天然材料”当成玩具。

譬如:“铁钉、铁环、子弹壳、飞棒、三尖角、陀螺、冰棒棍”等等,都是我们当年的玩具。

但是,在我印象中,有一天晚上,煤油灯光下,我们哥弟几人,一起围在父亲的身旁仔细观看:

“他正在把一根极长的树木,慢慢削成一把三八式玩具步枪,那就是他在上班之余为孩子们所做的一种玩具”。

我读一年级时,晚饭后,在煤油灯下,他曾经多次手握我那拿铅笔的小手,帮助我写下了一个个漂亮的方块字。

不过,我至今还记得:“当我写的字不够好看时,他有时竟会把那一面全部撕了,并叫我重新再写那一面的字”。

有时候,我们做下了错事时,他会毫不留情地举起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我们家几姊妹,几乎都是在哭喊中长大的。不为别的,他那大手,太有力。

儿时的记忆里,作为父亲,他有时会给我们留下无比幸福的关爱,有时又会给我们留下一生中难以忘切的残酷阴影。

无论如何,在我们眼中,他这样的父亲都是不完美的。因为,他时而像暴风骤雨,时而像和风细雨,他虽然有时候很温柔,但是,他冷酷的时候,能让我们恐惧很长的时间。

以前,总觉得父亲的疼爱才体现了他的关怀,对于父亲打我们的情景,我们就会记忆很长的时间。

并且,常常把他凶狠的模样一直记在心里。到了为人父亲之后才察觉,很多时候,父亲和母亲一样,他是不忍心责骂和痛打自己孩子的。

然而,他之所以有时会动手,确实是“恨铁不成钢”的表现。或许,那一辈的父亲,依然使用的是“棍棒下面出好人”的思路。

可是,通过现象看本质,他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成为一个“好人”。

所以,这是对自己孩子负责的表现,虽然他的教育方式在当今理念下显得欠缺妥当,但依然体现了他对孩子深沉的父爱。否则,像某些父亲一样不管孩子,其实才没有真正体现父爱。

04

父亲在恋恋不舍中离开了我们,我们也在无比遗憾中离开了父亲。

2010年7月20日,父亲再次因为病重住进了医院。由于疾病的长时间折磨,曾经一百六七十斤的他,当时已经瘦弱到不及一百斤。

看到躺在病床上无神的父亲,母亲和我们几姊妹很是无奈。毕竟,他得的是癌症,而且,已经处于骨转移状态。

因为身上很多地方无肉,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有时需要调整侧睡的方向:“朝左躺一二十分钟,再朝右躺一二十分钟。如此反复”。

可是,20日到23日这几天,父亲已经无法说话。他所能做的,就是无奈的望着我,通过眼神告诉我要翻身,要改变他侧睡的方向。

而且,为了防止我会错意,在那时,他想翻身的方向,他总是通过伸出左右两只不同的手来表达。那一刻,我流泪了。

2010年7月24日,父亲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们:父亲快不行了,赶紧送他回到自己的家里去!

那一刻,我们都知道:“为了防止老人在家外离世,我们这儿,总会在那一时候,迅速地把将要去世的老人接回家中,以避免老人客死在外”。

我们慌乱地行动起来,并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父亲的身子,只为了给他这最后的安逸,也为了回报他和母亲养育我们多年的恩情。……

回到家中,刚刚把他放在床上,氧气还一直插在他鼻孔下的他,突然眼睛一瞪: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

父亲是在恋恋不舍中离开这个世界的,因为,在住院之前,他曾经对我们说过:如果能活到80岁,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那时安慰他:“没事,不说九十岁,你活到80岁以上,绝对没问题”。而且,在他因为癌症第一次住院时,他的身体状态还很好,说他活80岁以上,并不是我们欺骗他才说的话。

父亲的过早离开,让我们全家都很无奈。毕竟,他那时得的不是普通的癌症:发现之时,他已经进入到癌症晚期状态。而且,没过多久,他便进入到骨转移状态。

父亲的一生,是极其平凡的,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不过,与所有的家庭一样,在孩子们的眼中,他就是家里能力最出众的人,他与母亲一同维持着孩子们的家。

如果没有母亲,一个家不算一个完整的家。类似的,如果家里没有父亲,这样的家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家。

总之,在孩子们的心中,无论何时,亲爱的父亲都是一个对我们极其重要的家庭角色。

本期话题:父亲是否对孩子具有一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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