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独守空房41年 遗言让人落泪 鲁迅:她不是我太太
“我虽然竭力想摸索人们的魂灵,但是总自憾有些隔膜。在将来,围在高墙里面的一切人众,该会自己觉醒,走出,都来开口的罢。”--摘自鲁迅在《阿Q正传》的序
陈丹青曾说,鲁迅生命中的两个女人,朱安与许广平,若论谁对鲁迅的影响更大,不是许广平而是朱安。所以想全面深刻读懂鲁迅,你需要先了解朱安。
1906年7月26日,坐在花轿中的朱安,一只脚刚伸出轿外,绣花鞋就掉了。
因为鞋太大,不合小脚。
四五岁就开始缠脚的朱安,有着“三寸金莲”,可在婚礼当天,却穿上了一双大脚绣花鞋,鞋头塞满了棉花。
这样做,只是因为新郎不喜欢旧时代的小脚女人。
这个新郎是鲁迅,可鲁迅一生未行丈夫圆房之事。
朱安,整整41年,无性无爱。
因为和朱安结婚,鲁迅是被骗的。
在日本求学的新时代鲁迅,接连收到急电,说母亲病重,身为周家长子的他,不安地回了家。可一到家,迎接他的却是一场繁文缛节的旧时代婚礼,场面热热闹闹。鲁迅后来回忆说:
“那时,家里的人因为听说我是新派人物,曾担心我可能不拜祖先,反对旧式婚礼。可我还是默默地按他们说的办了。”
耐着性子走完整个过程后,新娘朱安被送入洞房,新郎鲁迅却一直翻书。一夜无话,第二天鲁迅就住进了书房。在家呆了四天后,鲁迅急匆匆逃离,回了日本。
对于发妻朱安,鲁迅在自己柴米油盐都详细记录的日记中很少提及。对于这个女人,鲁迅曾多次 对好友说:
“朱安是我母亲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她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而对于鲁迅,朱安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尊敬、爱慕。
在北京的一段时间,鲁迅工作繁忙,生活上烧饭、缝补、洗衣、 扫地之类的琐事 , 全是她一人包办;鲁迅生病卧床,她做易消化的食物,悉心照料。可是朱安这种无微不至的付出,并没有换来鲁迅的疼爱。她曾对别人说:
“过去大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地服侍他,将来总会好的。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一点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顶的。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
后来,收到鲁迅在上海病逝的消息,她悲痛万分,挂出一副鲁迅生前很喜欢的自画像,日日焚香点烛供饭,竟把画像熏黄了。
用情至深,令人悲戚。没了鲁迅寄送生活费,朱安和鲁瑞(鲁迅母亲)老太太生活渐渐捉襟见肘。几年后,欠债已数千元。这时,有人出主意,让她卖掉鲁迅的一些藏书或手稿。消息传到上海,鲁迅的两名追随者赶到北京责备她。朱安第一次怒了,控诉道:
“你们都说要保护周先生的遗产,我也是他遗产的一部分,你们有想过我吗?”
但抱怨归抱怨,她终究没有卖掉鲁迅的藏书。艰难度日,给婆婆鲁瑞养老送终。老太太活到87岁和她的照料是分不开的。
老太太逝世4年后,1947年,朱安在北京病逝。去世的前一天,她对来访的记者说:
“周先生对我并不算坏,彼此间并没有争吵,各有各的人生,我应该原谅他。……许先生待我极好,她懂得我的想法,她肯维持我……她的确是个好人。”
头脑清醒之际,她还留下遗言,希望自己葬在上海的鲁迅墓旁。可事与愿违,按照许广平的决定,她被葬在婆婆鲁瑞的墓旁,坟上没有任何标记。
在后来的特殊年代,鲁迅被推上神坛,成为旗帜,而发妻朱安一直被遗忘,墓地也被毁。直到八十年代及近期之后,我们才得以重新认识、重视这位伟大女性。
是的,我觉得朱安可以称得上伟大。陈丹青就曾说:
“我有一个看上去有点儿过于大胆的想法:鲁迅生命中的两个女人,朱安与许广平,若论谁对鲁迅的影响更大,不是许广平而是朱安。”
有学者也指出,想要真正、全面、深刻地读懂鲁迅,那么一定要了解朱安。我想,是朱安替他照顾老母亲,直至鲁母善终;是她,在晚年自己最困难时刻,保全了鲁迅的藏书和手稿;是旧时代朱安,让新时代的鲁迅深刻。
相比朱安失语几十年,近十年来,又出现了一种令人不解的现象,那就是“去鲁迅化”--将鲁迅的文章逐渐移出课本。不禁想问:是鲁迅的文章太难懂了吗?还是鲁迅的文章过时了?今天我们还需要鲁迅吗?
钱理群在讲座中直言:
“我们今天所面临的是一个矛盾重重,问题重重,空前复杂的中国与世界。鲁迅这样的中国现代思想文化中的少数、异数,对一切问题都采取更为复杂的、缠绕的分析态度,就具有了一种特殊的意义,他的思想与文学具有超时代性。”
我想,鲁迅虽被移出课本,但不应该移除我们的书架,不应该移出我们的书单。鲁迅还没过时,他依旧是为时代、为社会呐喊的勇士,他依旧为我们“肩起了黑暗的闸门”,让我们看透人性与社会。
他曾说,他总想竭力想摸索人们的魂灵,叫醒昏睡在高墙里的人;他总想透过自己的观察,用文字记录自己眼里所经过的中国的人生。我想,他做到了。
比如《阿Q正传》,鲁迅用冷静、深邃的笔触,把着时代脉搏,将人的精神状态多角度的剖析与展现,让我们看透了“精神胜利法”;比如《狂人日记》,“翻开几千年的历史,满纸的吃人”,读来后背发凉,又沉思良久;再比如《故乡》里的闰土,《孔乙己》中的小老头,哪一个不是经典人物?
莫言曾说:
“鲁迅又黑又冷的幽默、瑰奇风格和丰沛意象令我浮想联翩,终生受益。鲁迅的文字难懂归难懂,但是值得借鉴的地方却很多。我自己的所有长篇小说加起来都没有鲁迅先生的一个短篇《阿Q正传》来得有价值!”
莫言曾坦言自己在少年、青年、成名后都读过鲁迅。尤其是当作品拿了十万元大奖之后,他备受争议之时,他第三次正式地走进鲁迅,他说:“心中有些苦闷且有些廉价的委屈,正好又得了一套精装的《鲁迅全集》,便用了几个月的时间通读了一遍”。
是鲁迅让莫言抖擞了精神,任凭风雨吹摇。我想,这也正是鲁迅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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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书几乎涵盖了鲁迅先生的全部经典之作,可以说是一部大宝库。学习是最好的投资,读鲁迅先生,品世间百态,看经典好书,读大师的这10本书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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