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老家过大年的故事之四：给岳母拜年

大年初三，我与弟弟去各自的岳母家拜年。

在街上买礼物时，我让妻子先去娘家，我与战友李民民来到民民值班的造纸厂调度室，先后给在户县的几个战友打电话，都未打通，又给在马王村工作的刘战忠打电话。在电话上互致问候，互相拜年。

从民民处出来，我沿着儿时上小学的路来到县北街。一路行走，寻找着儿时的记忆。我是1964年在县北街小学上学，已经四十多年了，那时这条路还比较偏僻，从县邮局的南面进去，没有几家人。现在不同了，这条叫政法路的街道，两边商店林立，唯一没有变的，是县看守所的高墙还是那么高大。

我在灯市上给西安的家买了一副灯笼，是八十公分直径的。又在医药商店买了我平时要用的纱布、碘酒等，然后去岳母家。

到了岳母家，亲戚们都来了。由于生病，两年都没有给岳母拜年了。岳母今年已经八十四岁，身体不如前几年硬朗，脸色也没有前几年好看了。今年与往年不同，妻子在西安的妗妈、姨妈也来了，三位老人站在一起，让我给照了相。一大家人围在一起，又说又笑，非常热闹。

妻子与母亲、妗子、姨母

随后，女儿带着外孙也来了。外孙见了妻子的小妹，拉着他姨婆的手不松。到底不一样，女儿的小姨将外孙带了一年，时间过了两年多，他还没有忘。吃过饭，外孙要拉屎，找不到与家里一样的厕所，急得团团转。女儿的小姨只好用三轮车拉着女儿、外孙回纸厂家。拉屎跑几里路，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这天晚上，儿子从新疆发来短信，要与我聊天。我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上了网，与弟弟一家坐在热炕上，一起与儿子和对象聊天。二侄女问他哥学习上的事，儿子与他对象在网上给二侄女讲了不少的道理，又教了具体的方法，讲得确实不错。我称这是千里之外的“高级讲座”。

初四，我与弟弟去舅舅家拜年。我舅家在村东，翻过铁路就到。舅家现有表哥表嫂和一个侄儿，四间一层楼，外带两间伙房。几个姑娘都已出嫁。表哥的日子一直过得比较紧巴，这几年已经好起来了。从舅家回来，叔父问我去哪里了，我说去舅家了。叔父说，怎么到你舅家去了？我说：“你都七十多岁了，还要寻找舅家人，我有现成的舅家，能不去拜年吗？”

我说的这话，确实有其事。父亲在世时，曾多次打听他舅家的人，有一年让哥哥春节到南山根寻过一次，还真找到了，有个我叫三叔的人，是父亲舅家的自家人，还来往了几年。现在叔父年纪大了，也想认他舅家的人。

叔父曾几次告诉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告诉过他，她娘家可怜没有人了，她的父母死后埋在一座寺庙的后边，没有人上坟。叔父很想去那里上坟，烧几张纸。去年清明时，实在没有法，才在我奶奶的坟上多烧了几张纸，让奶奶代传，还真灵，心里好受多了。

今年，叔父又告诉我，父亲小时候到山里去砍柴，就住在他舅家，村名叫下庄。因为他舅家没有人了，兄弟二人商量，父亲每年敬的是我们李家的祖先，叔父敬的是他舅家张家的祖先。今年，叔父再次想去下庄找他舅家的人。我将叔父的这一想法告诉了五弟，让他开车送叔父去还这个愿。

这一天下午，女儿回西安上班去了，外孙还留在造纸厂。晚上怕外孙哭，我与妻子接连给女婿打了两个电话，外孙还算好，没有哭。

初五，我们弟兄几个商量，给外孙去送灯笼。上午，我与弟弟、五弟、三个侄儿、大侄儿媳妇、我哥的孙子一行八人，提着买的灯笼、玩具来到纸厂亲家的家，一家人浩浩荡荡，热热闹闹，吸引了纸厂的好多人。外孙见我们这么多人，非常高兴。我们回来时，又随我们一起回到了青羊寨。又是一天玩得特别热闹、特别的疯。

初五晚上，按照旧的风俗，是送神仙的日子。到了晚上，敬了神仙，放了炮，全村敲锣打鼓，把神仙送到村东的铁路边，年就算过完了。如今，各家敬完神仙，放完炮，吹灭祖先牌位前的蜡烛，年也就过完了。不过，今年村上又召集妇女们跳秧歌，据说要去韩村、郭村接送神仙。老的风俗又回来了，只是时间、方向变了。

初六，我回到了西安，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

同事们问，回家过年感觉怎么样？我说就是不一样，除了亲情带给的愉快，还有儿时生活回忆带来的快乐，这是在单位过年难以找到的。在家的几天，每天早晚两次到田地里转悠，一望无边的麦田、清新的空气，那是用金钱难以买到的，也是城市人无法享受到的。（作于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