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做一株向阳生长的向日葵 用最灿烂的笑容直面最煎熬的磨练
青草顶天而生,爬虫昼追日,夜逐月。风是透明的河流,雨是冰凉的流星。”
在我翻开书的那一刻,我已在心里悄悄播种了一株向日葵,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我仍穿着干净体面的衣裳,手肘旁放了一杯奶茶,风扇呼呼吹着,头顶的灯管调皮地发出“滋滋”声,仿佛被电流挠了痒痒。
再然后,一页又一页,就连我也不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李娟女士以笔为犁,一下又一下,将我引入了一个从未涉足的地方。
一横,是从东往西流的乌伦古河,我同她在河边走着,河边浓烈的绿色对我俩行注目礼。我想它们一定在疑惑,在荒野中生活的人,为何如此洁净。一竖,是被鹅喉羚啃去大半的向日葵苗,孤单地伫立在天地间。
即使没有金黄的花盘,也给人一种面向太阳的错觉。一点,是一只附着花粉的蜜蜂,广袤的荒野中,它的振翅声在静默中无限放大,一阵风呼啸而过,又像沙漠里的一粒沙,无比细小。
彼时,我已变得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仿佛若衣摆不被风吹出点波澜,就不曾存在过一样。而这股狂野的风,竟不偏不倚地拨动了我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使它久违的震荡起来。心里的那颗种子,破土而出。
李娟女士书里描绘的生活,也许我这一辈子也无法亲自体验。但当我跟随文字踏上那片土地,却感受到了回归故里的雀跃与澎湃。大自然其实是世界上所有生命最终的归宿。我们渴望像一座高山一样屹立,又向往风那样的自由,但忘记自己本就是大自然的一份子,本就该无惧光芒,向阳生长。
这一类书似乎有一个共同点——热情随性的本土居民。如三毛笔下的哑奴,如李娟笔下的站长革命别克。人们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却认为是人的初心,令这方水土变得如此亲切温暖。
天下风景一样壮丽、美妙,只是人变了。为丰收而付出的劳动,动物的陪伴,使李娟身上布满泥土的芬芳,拥有包容的胸怀。而我说是李娟的善于观察,用心聆听,才使荒无人烟的大漠变得有趣起来。
世界绝不是非黑即白。美丑善恶,全看人如何理解罢了。
我心中的向日葵吸收着大地的汁液,缓缓而上,向着太阳所在的地方,绽开此生最灿烂的笑容。周围的微尘在金光下无处遁形,只有向日葵敢于直视太阳。她坦荡如砥,又柔软如丝,在荒野中艰难又兴奋地绽放着。
向阳生长,并不意味着盲目地追逐何种生活。若我是一株向日葵,我会怀念曾经汗洒黄土的耕种年代,也会向往未来宇宙飞船外璀璨的银河星系,更重要的,我深深地热爱着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只有现在这一刻,沉淀了过去的经验,怀揣着未来的期盼,成为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从此做一株向阳生长的向日葵,用最灿烂的笑容直面最煎熬的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