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我决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
一个人认识自己比认识他人更难,一个人解剖自己比解剖他人更难。
既能认识自己又能解剖自己的很少,鲁迅是一个。鲁迅之所以能深刻地观察中国社会,是因为他首先无情地解剖了自己。
假使将来中国人都像鲁迅一样把自己掰开揉碎看清了,那时就可以忘掉鲁迅了。
《呐喊》是鲁迅的第一部作品集,也由《呐喊》奠定了鲁迅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
《呐喊》却是鲁迅寂寞后的作品。鲁迅为了救民救国三次改变自己的志向,先是学习矿业,留学生学习医学,最后从事文艺,从救治国人的身体,到救治国民的精神。
理想的丰满阻挡不了现实的骨干。一腔热血的鲁迅寻来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志,筹划共同出版《新生》杂志,然而,《新生》还未分娩,鲁迅的团队却已经分崩离析,各自飞了。
《新生》的夭折给了鲁迅很大的打击,让鲁迅感到茫然,无聊,寂寞和悲哀,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鲁迅以“沉入国民中”,“回到古代去”来麻醉自己,同时也使鲁迅幡然醒悟,看清了自己,知道自己“决不是一个振臂一呼而应者云集的英雄”,也就是本文题目引用的那句话。
鲁迅明白自己做不了“英雄”,但是不妨碍他成为伟大的文学家和诗人,不妨碍鲁迅成为现代中国的民族魂。
埋头于钞古碑麻醉自己的鲁迅在老朋友钱玄同“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的劝说下,开始为《新青年》杂志写文章,《狂人日记》便是第一篇,从此以后便一发而不可收,前前后后写了14篇小说,集结起来称之为《呐喊》。
鲁迅从小学习古典诗书,喜欢杂览野史小说,后又入矿物铁路学堂学习西方科技知识,留学日本学习医术,可以说是博览古今,学贯中西。
亲历落后的旧中国的不幸,加之年少时家道中落的社会经验,造成鲁迅一种只有苦痛与黑暗的人生观,“大约现代文人中对于中国民族抱着那样一片黑暗的悲观的难得有第二个人吧。”
《呐喊》的特点是“寄悲愤绝望于幽默”。鲁迅所希望的是学习强大的西方的科技,制度和精神,然而现实生活中种种碰壁让他感到有力使不出,只好用笔来刻画丑陋的愚昧的麻木的旧中国的人们。
所以,鲁迅从“狂人”的口中发出了灵魂的拷问“从来如此,便对么?”这是对保守残缺,顽固不化的守旧的统治者和遗老们的质问,老祖宗不一定对,要反思为什么我们落后贫弱。
所以鲁迅借孔乙己、方玄绰和陈世成讽刺了文人学士的好吃懒做和冥顽不灵。
所以鲁迅借阿Q、华老栓、闰土、七斤描绘了底层人民麻木不仁的悲哀。
鲁迅的小说终于刺痛了旧中国的人们,就像终于有闪电刺破了沉闷多日的苍穹,给了人民以光明的希望。
他亲手制造了“造物的皮鞭”并狠狠地打到旧中国的脊梁上,声讨“吃人”的礼教,喊醒“精神胜利法”的国人,为国人趟出一条希望的路,促其改变,催其自新,为了让人们过上应该有新的生活,所未经生活过的新生活。
研究鲁迅的文人学者,专家教授很多,我只是最近读了一些关于鲁迅的文章书籍,偶尔有些杂感便记下来,将这些闲言碎语拉杂在一起,不成文章,权作纪念,就此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