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时代的和尚 为什么要剃光头 着粪扫衣 次第而乞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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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中的“和尚”一词，本当用“比丘”才更合适，因为“和尚” 一词是佛家文化传入中国后才出现的，“比丘”是出家乞士，而“和尚”的原意是对“大德比丘”的尊称。而现在呢，我们更习惯于把男性出家人统称为“和尚”，这么一来呢，我们还会习惯地把年轻的出家人称为“小和尚”，而其实呢，依“和尚”的原意，只能有“大和尚”而不会有“小和尚”。即便是年经的出家人，只要德行高崇，也应当称之为“大和尚”而不是“小和尚”。

当然了，人们习惯于用“和尚”替换“比丘”来称呼出家人，似乎也有合理之处，因为呢，现在的“和尚”大多已然不再是乞士了。那么佛陀时代的比丘，为什么要剃光头、着粪扫衣、次第而乞食呢？“光头”好理解，现在呢，剃了光头的并不是只有和尚，“粪扫衣”呢，就是百衲衣，用碎布缝制而成的衣物。“次第乞食”就是以乞食饱腹，每日最多行乞于七户，得一食而止，第一户给了布施，就不能再行乞食了。而七乞之后，如果没有得到布施，也必须停止，七乞而不得食则不食。

“和尚剃光头是为了表示斩断三千烦恼丝”这种解释其实是佛家文化汉传后的申引，要知道“佛以无相为宗”，那又何必有此著相之征举呢？其实呢，佛陀时代的比丘，剃光头、着粪扫衣、次第乞食，都只有一个目的，都是为了行“无相之布施”。金刚经有云：“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那么什么样的布施才会符合“应无所住行于布施”呢？

佛陀是我们的表率，那么佛陀的布施一定是会符合“应无所住行于布施”的，那么佛陀在日常中又会是怎么行布施的呢？金刚经有云：“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联系金刚经的上下文意思，可以知道“佛陀著衣持钵、次第而乞”就是“应无所住行于布施”的表率之举。而金刚经文就对“佛陀著衣持钵、次第而乞”为什么是“无所住而行于布施”的深入解释。

金刚经文开头这一段中，最容易理解出错的地方就在“世尊，食时”。“世尊，食时”不可以理解为：“世尊欲要用食时”，而应当理解为：“世尊在舍卫大城中的人正要用饭的时候”。佛陀并不会因为自己想要用食而去化缘，只不过呢，城中人用食的时候却是一个很好的布施时机。因此呢，“世尊，于城中人欲用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敷座而坐”而很容易出现理解错误，“敷座”并不是为了坐得更舒服，而是“敷而成座”，因为佛陀“衣钵之余分寸不蓄”，所以呢，本来并没有可坐之座，于是呢，在一根木桩上、或者石头上“敷而成座”。

那么佛陀去城中化缘的时候，为什么先要“著衣”、先要穿上粪扫衣呢？是为了要用最为低微的姿态去行乞。比丘们剃光头，也是这个缘由。“剃光头”是为了区别于婆罗门等其他的修行者，从佛学经典可以知道，当时的人们已然习惯于供养婆罗门等修行者，因为当时的人们相信供养婆罗门等修行者会有很大的福报。而佛陀呢，并不想得到人们这种“冲着福报”而行的有相布施。于是呢，佛陀就让比丘们剃了光头，以示有别于婆罗门等修行人。

要知道当时的人们更愿意相信的是婆罗门之法教，而不是佛陀的佛法教说。在当时人们更愿意供养的是婆罗门等修行者的情况下，佛陀还要让比丘们穿上粪扫衣再去化缘乞食，可以想得到当时比丘们的乞食并不会一乞而有，所以呢，佛陀允许比丘们“日行七乞”。那么佛陀为什么要让他的比丘们用最为低微的姿态去行乞呢？是为了不给布施者“冲着福报”而行布施的机会。因为佛陀要的是缘于慈悲的布施，在当时佛家文化并不广为人知的情况下，而对一个穿着粪扫衣的光头之人，依然能够给出布施的人，必定会是一个真正的慈悲之人。他的布施之举并不是冲着福报，而是缘于慈悲。

比丘之乞，意在为众生作福田。金刚经告诉我们，只有缘于慈悲的布施、缘化才会是真正的福田。经云：“复次，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冲着福报”的都是攀缘，因于慈悲的才是布施。

佛陀时代的比丘，剃光头、着粪扫衣、次第而乞，是为了给人们创造、提供，生发慈悲心的机会。

愿你早证菩提

弟子周襄写于离生别苑 2020 07 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