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合欢树》 神无法无处不在 所以创造了妈妈
有些文章,仅仅只读一句也会让你落泪,《合欢树》开篇写到:十岁那年,我在一次作文比赛中得了第一。母亲那时还年轻,急着跟我说她自己,说她小时候的作文做的还要好,老师甚至不相信那么好的文章会是他写的。
史铁生在1969年从清华附中到关家庄插队,此时正赶上延川县青黄不接之际,18岁的史铁生在贫瘠的村庄里做事敬业和细致,村民为了照顾他的身体,让他负责喂牛,而天有不测风云,史铁生在一次雨夜拦牛后便发烧感冒,引起腰椎裂柱病发作,后来导致他终生残疾。
合欢树
《合欢树》写了他十岁时作文获奖,二十岁母亲四处奔走为他治病并且鼓励他写小说,三十岁后他对母亲的思念和惭愧。他固然是惭愧的,母亲带着对他的担心离开人世,这在他的生命里种下了深深的遗憾。
“母亲那时已不再年轻,为了我的腿,她头上开始有了白发。医院已经明确表明,我的病目前没办法治,母亲的全副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很多钱。”
史铁生
在他自己已经开始绝望,放弃双腿的治疗希望时,母亲没有放弃,头上有了白发的她依然四处奔波寻找希望,她讲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再试一回,不试你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刚开始残疾的史铁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甚至会和母亲发脾气,但母亲总会默默离开,这就是全天下母亲的写照吧,她恨不得不能动的是自己。
残疾给了他静下来思考的机会,他开始写小说,母亲为他有个事情做可以排解压抑显得很开心,鼓励他“那就好好写吧”,“你小时候的作文不是得过第一”,“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文学”........像极了我们所有人的母亲。
“三十岁时,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母亲却已不在人世。过了几年,我的另一篇小说又侥幸获奖,母亲已经离开我整整七年。”母亲终究没能看到他的儿子获得成功,带着对儿子的担心和忧虑离开人世。
史铁生心中是无法释怀的,正如同他写到: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的心得到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在树林里吹过。
史铁生推脱去看那株已经高过屋顶的合欢树,这曾经被母亲当做含羞草从路边捡来,长大后发现是合欢树,认为上好兆头的合欢树,寄托了母亲深沉的爱,当他写作成名了,树开花了,母亲却不在了,他不敢去看树,睹物思人,他心里对母亲怀念的复杂情感,像不敢触及心理的一块伤疤。
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归有光的《项脊轩志》里的片段: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文章的结尾是这样写的:有一天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想起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他会跑去看看那棵树。但他不会知道那棵树是谁种的,是怎么种的。
合欢树饱含母亲的希望,也蕴含了母亲无数的苦楚,在史铁生生病残疾、自暴自弃、开始写作到成名,年轻的母亲在这岁月的摩挲中,早已是心酸的无以复加。轮椅上的史铁生对生命的执着,对母亲的愧疚,对灵魂的拷问,就是他的归一。
《请回答1988》里有一段台词:“听说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即使到了妈妈的年龄,妈妈的妈妈依然是妈妈的守护神。妈妈这个词,只是叫一叫,就觉得喉间哽咽。妈妈,是个最有力量的名字。”
我们平凡的父亲,也曾是个怀揣梦想的男孩,唠叨的母亲,也曾是对镜贴花的女孩。父母对我们的爱,是这世上最无私最深沉的爱,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