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见——河南历史名人之“杜甫”
余秋雨说:“中国从来没有一个文人,像杜甫那样用那么多诗句告诉全社会,苦难存在的方位和形态,苦难承受者的无辜和无奈。”
少年篇
忆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黄犊走复来。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杜甫《百忧集行》
公元712年,杜甫出生在巩县(今河南巩义市)的一个世代“奉儒守官”的官僚世家,生活安逸富足,家庭环境优越,他似乎可以就这样一直做一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公子哥,事实上一开始杜甫也是这样做的,据说杜甫小时候不爱读书一心只想着玩,五六岁了连一首诗都背不会,之后在爷爷的严厉管教下开始发愤图强,苦读诗书,“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九龄书大字,有做成一囊”。
青年篇
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春歌丛台上,冬猎青丘旁。——杜甫《壮游》
19岁,是一个分界线......
公元731年,意气风发的少年走出学堂,离开家乡,就此开始了人生中的游历之路。他漫游吴越,走遍古书中圣贤们曾经踏过的土地,他放荡齐赵,裘马轻狂,他活得潇洒,玩得自在,此时的杜甫,有家庭经济支撑,无生存之忧,也有国泰民安之靠,无忧国之患,一副豪放不羁的大好男儿之态,看遍大好河山美景,享尽开元盛世繁荣。
壮年篇
不作河西尉,凄凉为折腰。老夫怕趋走,率府且逍遥。——杜甫《官定后戏赠》
或许是他的前半生太过逍遥,连上天都想给他增加点难度。公元741年,父亲病逝,至亲的离去,十多年的漫游,脱去了少年的稚气,也增长了人生的阅历。公元742年,唐玄宗改国号为天宝,开元盛世结束。
747年(天宝六年),杜甫到长安应试,由于当时权相们的一场“野无遗贤”的闹剧,使得参赛的士子们全部落选。或许是诗人本身的孤高与清傲所致,即便终日郁郁不得志,在755年,他还是选择放弃了河西尉这种小官,如他所言,“不作河西尉,凄凉为折腰”,安史之乱的爆发,让这位本自偏爱山水的才情诗人,逐渐成为了一位忧国忧民的现实主义诗人。
晚年篇
即今倏忽已五十,坐卧只多少行立。强将笑语供主人,悲见生涯百忧集。——杜甫《百忧集行》
公元759年,杜甫47岁时,在友人严武等人的帮助下,举家辗转来到成都。在成都的五六年间,他创作出了著名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这位老人将他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豪情都寄语在诗中。公元770年,早已辗转迁移多次的杜甫乘船去往岳阳时,江水暴涨,逆流而上,多病加身,食不果腹,终在江舟之上,与世长辞,时年五十九岁。
故里篇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月夜忆舍弟》
回望诗圣的一生,虽然他在家乡的时间不长,但他自始至终却一直怀念着自己的故乡,河南巩义,笔架山下,砚池旁边,有一座院落,院内西墙上,古老斑驳的青石碑上刻着“诗圣故里”四个大字。
巩义的杜甫雕像,就像我们大多数人脑海中所想象的那样,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以淡然的眼光的俯视着眼前的大地。他静静观看,细细倾听,长长叹息,默默流泪。书本上,他是忧国忧民的贫苦诗人;历史上,他是漂泊半生的失意人;文学上,他是一座永放光芒的丰碑。他是杜甫,在我心中,他从未老去,永远都是那个意气风发、才气四射的豪情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