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类文学的意义与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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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把小说称之为虚构类文学？对于作家来说，其责任就是虚构一个世界，一个极有可能是自己和读者都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世界。

所以，对于一个好的作者来说，如果你没有经历，就想方设法去经历。我们对未知世界的嗜好反映了人类对捕捉人生模式的深层的需求。

一个虚构出来的美丽世界好似一面魔镜，它映照出人类社会的历史与现实，勾勒出未来的图景，捕捉住生命心灵深处最细微的感受，描绘出人类所能想象到的种种画面，它吸引着人们沉浸在其中，体验品味，留连忘返。

《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作者、2002年布克奖得主扬·马特尔曾经为实任加拿大总理的斯蒂芬·哈珀写过一个书单：《斯蒂芬·哈珀在读什么——扬·马特尔给总理和书虫荐书》，这个书单中马特尔推荐的作品体裁各异，小说、戏剧、诗集、插画小说、儿童读物，几乎无所不包，其中还有一部中国小说——鲁迅的《狂人日记》。马特尔表示，这本书单除了考虑多样性，他唯一想避开的就是非虚构类书籍。因为他想要展示给读者的是作家虚构描摹现实的技巧，而正是通过作家的这种技巧，人们看待现实的眼光会变得更加具有穿透力。作家正是通过虚构的故事来表达现实的真相，但因为毕竟不是所有虚构的故事都是现实里可能发生的事，对一些缺少想象的人来说，就会认为这些事情不是真实的。即使这种人一生都在逐字逐句地读书，他们的脑子却永远是封闭的。同样，当代美国著名文学批评家哈罗德·布鲁姆在《如何读，为什么读》中针对为什么读书，总结了最重要的一点：读虚构类的小说能改善你的心灵，能够追求一颗比自己的心灵更有原创性的心灵。所以说，虚构类作品有着直指人类心灵的作用。

马特尔解释他为什么选择这些书时说，“我倾向于推荐类似于小说这样的虚构文学，因为小说对人生有更加深入的阐释。一本伟大的俄国小说，比如托尔斯泰的小说比一部伟大的俄国历史书更具广泛的影响，因为你会觉得某种程度上，前者讲述的是你自己，而后者讲述的则是别的人。所以这是我选书的第一准则就虚构类作品。”鲁迅先生说《红楼》：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在我的眼下的宝玉，却看见他看见许多死亡。莎士比亚也说过：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There are a thousand Hamlets in a thousand peoples eyes。

马特尔认为如果一个读者忽视虚构类作品的重要性，就可能导致把幸福单纯理解为物质幸福，毫无疑问，一个人需要最小限度的物质来维持生存，但是那是不够的。人是若干种灵性的共同体，也是一种文化的存在，而不仅仅是需要一个被填饱的胃。马特尔在解释《少年Pi的奇幻漂流》这个书名的时候说，他说自己寻找的是一种看似渺小但又能直接影响我生命的故事。每个人的内心都会孤独，需要人生方向，这本小说就是在生活过程中所能做出的选择。在所有的选择中，最重要的是你选择相信什么？是相信人的灵性还是现实的恐惧？龙应台在《相信与不相信》的最后是这样写的：有些无关实证的感觉，我明白了，譬如李叔同圆寂前最后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这个天心月圆是世界是人生，也是我们的心灵，它的实与虚只在于你所选择的信与不信。因此，对于虚构的文学作品而言，也许我们谁都是《少年Pi的奇幻漂流》那个虚构的Pi，但内心深处都有着一片真实的海。我们要像海子的诗中所写的那样，“享受太阳强烈，水波温柔”；要像Pi那样，充实而安然地生活在这珍贵的人间。古人说，“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因此，无论你现在或将来要面对怎样的人生海洋，都要在这珍贵的人间，此去经年，香风暖岸，桂棹兰桨，锦浪斑斓，阅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想要叙述一个让读者感觉到美好的世界，必须建立一个真实的世界，无外乎通过以下的途径。

一是我们自己观察到经历过的。如鲁迅《朝花夕拾》，所根据的就是自己童年至青年时期的亲身经历。雪莱说过：“我从童年就熟悉山岭、湖泊、海洋和寂静的森林。我曾在遥远的原野里漂泊。我曾泛舟于波澜壮阔的江上，日以继夜地驶过山间的急湍，看日出、日落，看满天繁星闪现。我见过不少人烟稠密的城市，处处看到群众的情操如何昂扬、磅礴、低沉、递变。我见过暴政和战争的明目张胆、暴戾恣睢的场景；多少城市和乡村变成了零零落落的断壁废墟，赤身裸体的居民们在荒凉的门前坐以待毙。……我就是从这些泉源中吸取了我的诗歌形象的养料。”

在经历和观察、了解的基础上，深刻的体验和感受之才是关键。这样，才能在一般人司空见惯的地方，发现其不寻常的意义，发现美的所在。福楼拜说过：“对你所要表现的东西，要长时间很注意去观察它，以便能发现别人没有见过和没有写过的特点。任何事物里，都有未曾被发见的东西，因为人们用眼观看事物的时候，只习惯于回忆起前人对这事物的想法。最细微的事物里也会有一点点未被认识的东西。让我们去发掘它。为了要描写一堆篝火和平原上的一株树木，我们要面对着这堆火和这株树，一直到我们发现了它们和其他的树其他的火不相同的特点的时候。”罗丹说：“所谓大师，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见过的东西，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够发现出美来。”显然，只能这样经过自己加工过的经历，才不会是一般化的、零碎的、孤立的，而往往是独特的、有新意、有深度的美好世界的基础。

二是借助别人观察记录到的去重建这一世界。比如，果戈理的《外套》主要的依据就是朋友讲述的一个小官吏丢猎枪的故事。在很多情况下，作家往往是从两个渠道共同构建这个世界，如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一方面他仔细深入地研究有关法俄战争的历史资料，取得了丰富的历史素材；另一方面他有着在塞瓦斯托波尔做炮兵军官的切身经历，特别是有着亲历战场而获得的关于“什么是恐怖和勇敢，什么是经常接近死亡，什么是搏斗”的直接人生体验。正是基于这种亲身经历，他才能从艺术的意义上真正占有那些历史材料，才能如此真实有力地展现法俄战争的宏伟场景，才能“把历史小说写得生动活现”，也才能写出他对那段历史、那场战争的独特人生感受。

其实，这个世界往往就在我们的头脑之中，虽然并没有有意去寻觅、记录、记忆、思索，但一些生活现象往往潜移默化地作为鲜活的信息资料储存进了大脑，沉淀在记忆的信息库里。一旦需要，遇到适当的契机，它们就会被调动出来。布鲁斯特说过：“我明白文学作品的所有这些素材，那便是我以往的生活。我明白，他们在肤浅的欢悦中，在慵懒中，在柔情中在痛苦中来到，被我积存起来，还来不及预期它们的归宿，甚至不知道他们竟能幸存。没想到这些种子内储存，这将促使植物成长的各种养料，也就是说我们所经历生活的点点滴滴，哪怕最卑微琐屑的细节都不会平白消失。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他们会被重新激活，重新出现在我们的回忆中，出现在我们的笔下。所以生活是一种阐明，生命意义的改造，是一种写作的感召。”而有时候，这个世界则是我们有意创造的，我们有比较明确的创作意图或某种内心的创作欲望、创作情绪的推动引导下，积极地关注生活现象，拓展生活视野，获取相关的信息材料。

无论是通过哪种途径，让这个虚构世界真实，必须具备几个关键元素：人物，精确，气氛，情节，情绪，才能让读者身临其境。

1.人物。必须描摹出人物的真实样子 ，但这永远不可能是完整的。没有作者能捕捉到一个完整的人。我们每一个人都身处众多平行、连续的故事之中。比如我同时是一位作家、老师、园丁、父亲、养狗的人，还是一位丈夫。一个关于我的故事不可能囊括所有这些方面。最终往往只选择一个人生活中的某一面向。如果故事是关于一位音乐老师及她对学生的教导，那么这位老师的个人生活在这里就不是那么重要。 对人物的描写，不宜求全，找到和主题相关的方面，比如描述一位父亲，具体呈现行为细节，通过细节刻画人物特点。有时候，描述人物无意义，人物的行为最具价值。行为主要包括对话或互动，不然描述就会没有生气。 最优秀的作品不但应该揭露人性的真相，还应该以清晰的人物弧光来展现人物本性的发展轨迹和变化历程。

2. 精确。任何时候当你生动再现一个未曾亲历的世界时，都要让读者确知你不是在胡编乱造。读者应该知道你使用的每一个重要细节都有其来源。所有细节必须百分百精确。要么你亲眼看到鬼魂从走廊下来，要么你至少有一个目击者，如果没有，就创造一个。我们看美国大片，为什么会津津有味？因为每个场景都是真实的，我们可以置身电影的世界之中，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角。大片中刻画了英雄，而成为英雄，是每一个普通人物从小而来的梦想。

3. 气氛。气氛比解释更能有效率地传达和确立非理性的、情绪性的、细腻的信息。要让读者感受到场景，你要做的不单是描述事物的样子。声音、气味、温度，甚至事物的质地，都非常重要。

4. 情节。故事的情节打动我们的感性脑，故事的逻辑则是让左脑感受自然。就像一幕好的话剧，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进入高潮，什么时候打动听众，什么时候紧张，什么时候平缓，什么时候结尾，每一部分都需要设计。情节也必须规范，你必须得把自己想象中的情节逐渐规范，以便符合大多数观众的预期和审美。

5. 情绪。你必须知道人们对你所描述场景中的事件是怎么想的。如果你在那儿，看到那些事，你会怎么想？让读者身临其境，带入到作者构造的世界之中。你应该发掘与读者分享复杂性的能力。开拓读者的理解，在这个意义上说就是解放。

6.时间。时间顺序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以及我们讲述的故事中自我定位的基本方法之一。在所有叙述性写作中，读者需要感受到时间流逝，但一定不能再时间中迷失。在故事的结尾，或者一个长篇里每一部分的结尾，你的叙述必须达到高潮。这未必是一个响亮的时刻；安静的瞬间常常更加意味深长。

真实是这个虚构世界的基础，但是这个世界运行的是否合理，将决定这个世界未来的真实性。实现合理，需要我们注意以下三点。

首先，要有一个合理的结构。要避免两种错误，第一种是因为过度个人化而导致的结构性不足，会像流水账；第二种是因为结构性过强而导致的过于套路。这两种错误会导致不真实性。

世界运行就是讲故事，就是所谓的“起承转合”。要交代故事的主要背景；在故事的激励事件中打破主人公生活的平衡，给予他足够强大的压力和足够明确的欲求，让人物的目的性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在进展纠葛阶段，我们要努力把故事设计的一波三折，不断给人物制造磨难，让情节走向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在故事的高潮阶段，要让人物面对最重大的危机，让他在两难中做出选择；最后，在故事的结局，我们要给故事一个合理的结尾同时安抚观众的情绪。整个过程就像是爬山，既要跌宕起伏，又要“移步换景”。

所以，开端、激励事件、进展纠葛、高潮、结局，是一个故事通常需要具备的五幕剧结构。结构就是骨架，只有骨骼健壮稳固，故事才能稳健地向前奔跑。

其次，完整而协调的故事结构是一种形式，在我们把故事的形式完善之后，就用它来表达内容，故事的主题思想就是内容。

要表达意义千万不能说教。而是应该把你观点变成一种行动。具体的做法就是把主题思想拆分成“价值加原因”两个部分，通过故事高潮中人物的选择彰显价值观，同时通过人物的塑造和发展变化解释主人公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最后的结局。

第三，要综合利用“故事五要素”引发观众的共鸣。

结构是故事的骨骼，意义是故事的灵魂。但要想让你的故事真实可信，它还需要强健的肌肉、充足的血液、丰富的神经。他们分别是背景、类型和人物，它们与结构和意义一块，并称为“故事五要素”。

故事的背景一般包括四个维度：时代、地点、时限和冲突层面，是观众读故事时最需要先了解的基本信息；故事的类型是讲故事的种类，是喜剧还是悲剧。故事中的人物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在故事中，人物与结构结合的是非常紧密的。结构的功能是不断增强压力，把人物逼向越来越困难的“两难之地”，迫使他们做出越来越艰难的决定和行动。随着故事结构从开端、到激励事件再到进展纠葛以及高潮、结局的发展，人物应该也有一条变化发展的轨迹。

最后，想让这个世界完美，作者必需回答以下三个问题。

第一，面对时光流逝，年华似水，我们能做什么？

可以说，文学改变着我们的日常起居，文字也在塑造着我们的生活态度，如辛弃疾的那句“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就是中国文学中关于“叹息”的倒影。我们习惯伤春悲秋，这里固然有民族性格的因素，不过，民族性格又是由什么组成的呢？恐怕还是文学的影响。

面对岁月的流逝，我们不是无能为力的。也许镜中的面庞镌上了时间的痕迹，但是在我们心中，还藏着另一重时间，而它能让我们重新变得年轻，这就是无意识回忆。也许因为我们品尝到一道美味，曾经的岁月就会完整地浮现在眼前。因为回忆，我们得以在时光的隧道中任意穿梭。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人类本初的冲动是追求时间和生命的永恒，而似水的年华总在无情消逝，唯有艺术化的回望，追忆或者写作，才能把这种心理与现实连接起来。生命里有一种绝对哪怕再细微琐屑的事物，它的意义也不会在时间的绵延中洇灭，这种文字的救赎过程赋予过去的时间，以真正的价值，让我们重新追上时间的脚步，让我们从来不曾远离自己的过去，而我们的生命也由此展现出其丰富的真实面目。

第二，如果爱情注定是一种偶然，我们又该如何看待爱情呢？

爱情绝对是一种偶然，相遇是一次偶然，相恋也是一种偶然，似乎唯独分离是必然的。通常意义中，我们爱的对象是想象中的产物，与真实的爱人常常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想要完全占有爱的愿望，往往是镜花水月。纯粹的爱情只存在于文字和书本之中，现实世界中只有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房子车子，你无法回避，因为大家都是这样。但是最后回忆时，最初的总是最美好的，因为那时候最简单，对世事的干扰还存在免疫。

有时候抽象的事物也可以让我们感知，有时候实体的事物也能转眼化为无形，岁月当是明证，我们活的时候真正感觉到自己是存在的，岁月的脚步一走过，转眼便如云烟无形。我们可能由于误会而分手，因为真实的爱人与想象中的爱不合而气馁。甚至因为失落，因为嫉妒，而想占有爱人的全部。但在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们就能够坦然地面对过去，也会因此更加地珍惜身边的人。年轻的荒唐或惨败，都将在时间的智慧里酿成一杯浊酒。

通过无意识的回忆找回了失去的爱。爱既处在现实时间之外，有置身永恒的感觉，又稍纵即逝，文字这个主题在这里的出现是决定性的，它使得爱情的困惑得到了解决，记录下无意识回忆的内容，从而将稍纵即逝的爱转化为永恒的文本，这就是文学的主题，文学的作为。

第三，我们死后，将以一种怎样的形式被后世记忆？

罗兰·巴特在《哀痛日记》里曾将文学比作为逝者立碑，写作是为了回忆吗？不是为了自我回忆，而是为了与忘却之痛苦做斗争，因为忘却是绝对的，很快就没有任何痕迹了，不论身在何处，也不论是何人，这是立碑之必要性！所以，很多文学作品都给出了同样的回答，《红楼梦》在开始的地方，《追忆似水年华》在结束的地方，主人公开始了他的创作。即使我们被生活挫败锋芒，但是写作往往成为我们不想被后世忘记的唯一途径。

请你记住，我曾生活过。在这里的写作是为了抵抗遗忘，让后世记忆。也有可能，文字是遗忘之后的事业，是再造新的现实。然而无论如何，肉体都无法永恒，文字为通往绝对的道路。写作有可能阐明我们在黑暗中看到的不断遭到歪曲的生活，还以真实的本来面目。写作也可能让爱情真正变得圆满，虽然作者应当意识到他爱的只是自己的想象，也因此意识到自己同现实之间的敌意。逝去的时间再难重来，只有从美学意义上阐明过去的秘密，我们才能摆脱痛苦，也才能让逝去的时间并不白白逝去。

关于写作，对于那些心思敏感、热爱阅读的人来说，他们的一生，其实都是在为一部最后的文学做准备。他们一面匆忙地生活，一面细致地感受，这些经历将在它们已被忘却、而我们也已年老的时候重现，从而再次让我们感到无与伦比的幸福。写作就是将这些幸福的新生，保存在一部作品之中。所以，马尔克斯说过，文学能够救赎记忆，因为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被讲述的日子。

《红楼梦》正是这样的典范，曹公细细地去建立起一个细节无比丰富的虚幻又令人感觉绝对真实存在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一时一刻、一点一滴、一颦一笑、一丝一缕、一草一木无比的繁复、细密、真实、精致和美丽，让每个人都深入其中、感受深刻、无法自拔，幻想着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但曹公在这个世界的入口，已经明确告诉我们，这美好的一切一定会结束。这个世界运行的越是缓慢，越是投入，越是细腻，越是娓娓道来，就越会衬托出必然倒塌与毁灭的悲剧。就如宏伟无比的世界奇迹，忽然被一把火烧的精光，不留一丝痕迹给人带来的无比震撼。所以，我们真的希望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着急结束，因为一旦停止，一切都会立刻在我们眼前消失，无论是时间岁月生命的缓慢和流逝、爱情美丽希望的惊心动魄和幻灭、死亡命运毁灭的瞬间而至。

另一个典范作家是莎士比亚，他的那些猜测广为人知：一个出身卑微没受过多少教育的人，如何能写出那些高大上的宫廷剧，真正的作者是他吗？那些打动无数人的“爱情”里，有多少是他本人情爱的影子？娶一位大自己8岁的女人，然后远离家乡，常年不与她相见，如此特殊的婚姻中，到底藏了些什么？安东尼·伯吉斯说：“每个传记作家都盼望自己觅得一鳞半爪反映莎士比亚真实生活的新线索，譬如1598年5月7日撕裂的一片指甲，或在英王詹姆斯一世首次召剧团入宫演出时患重感冒；然而这些线索始终未见……我们只是从今昔沃里克郡毫无根据的街谈巷议中才知道，莎士比亚不会喝酒，还染上了淋病。不过，街谈巷议意味着关切，乃至爱戴。”画出一个真实的莎翁难度太大，伯吉斯想要的只是“古往今来，每一个莎士比亚爱好者按自己的意思为他画像的权利”。所以，“莎士比亚就是我们自己，是忍受煎熬的凡人俗士，为不大不小的抱负激励，关心钱财，受欲念之害……他的背像个驼峰，驮着一种神奇而又未知何故显得不相干的天才……”也就是说，如果你有执着，也可以创造出这样一个伟大而美丽的世界。

写作只有两件难事：开始写，不停手。要成功，你必须找到时间、挤出时间，甚至偷得时间。

编辑于 2018 10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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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知乎用户11 个月前

说得好~点个赞~占个沙发。暴露年龄和智商的回复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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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11 个月前心如朗月高，志比秋霜洁。非如此，莫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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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10 个月前写得很好，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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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10 个月前写的很好，可见曲高和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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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22 天前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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