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娟：看见五月｜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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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
五月的天空，明静澄澈。时而幽蓝清远，点缀着几朵闲淡慵懒的云彩，舒适而随意地游弋着。随着风儿一会淡然飘去，一会又呼朋引伴地聚集在一起追逐嘻闹。那步伐总是那么的轻盈飘逸，瞬息万变，是脱离了凡尘的飘然洒脱。而这样专注的看天上的云彩，还是童年时那个端午节的早晨，没有毒辣的太阳现身，也未见有些许的雨飘落，我坐在门口那个大石碾上，沐浴着夏日的微风，嗅着麦秸杆碾成麦草特有的馨香。望着天边，红，橙，蓝，紫，青各色的云彩，在天空中变幻成各种动物，人物，景物，亦或我心目中的形象……久久的凝视而沉浸其中，以至于让我忘了以后所有发生的事情。
而今年的天空，碧蓝如洗的日子特别多，总会让人的心不自觉的变得温柔起来，让我想起了———宁静致远一词。辽阔的天空，浩瀚的宇宙，烟波浩渺中，自己如同一颗尘埃，只想平静地落入凡尘。
天空，时而也会变得阴沉多动，像是在进行着复杂的心理斗争，青灰色的天空，那些比平时稍微着了点暗色的白云如同被波浪推动着一般翻滚着向前，变换着各种形态和姿势，当它们或许找到了些许头绪便会有亮光冲破这灰暗，投射一下一抹耀眼的白亮，每当这时，我也会长长的舒一口气。当我再次抬头时，看见的已然是广阔无垠，一片沉静了，我想——即使偶尔的灰暗，永远也改变不了它辽阔的胸襟。
或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天空永远如此，也一直是如此的胸怀，只是这一切，常常被我忽略了。
五月的风
五月的风，深情而温柔。记得那天刚一出门，就被它轻易地融化了。清风拂面，带走了燥热之气，涤荡着不安的灵魂。随之飘来的的还有舒缓美妙的音乐，广场上舞蹈步伐如此合拍而轻盈。似乎所有的节奏在此刻都变慢了一个节拍，我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会慢半个节拍，这个节奏才是适合我的，很享受这慢下来的轻松惬意的感觉。
沿着花坛漫步，这正是植物繁茂的季节，月季花一簇簇聚集开放，灿烂一片，那馨香浓郁的气息不时迎面袭来，使人氤氲在一片迷醉的世界里……
五月的风，并不都是耳语软香。也会有劲爆的一面。当我依然是站在这个花坛一角的时，穿过狭道的风直灌进来，强劲而猛烈。我站在那棵棕榈树旁的风口里，让劲风猛烈地吹，心中的郁和热才慢慢在风中消散。风狂乱的嘶吼着，卷起满地沙土，掀起了衣服的下摆，打开的门窗被推着关上，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哐哐”声，玻璃的震颤亦或碎裂声，让人心惊胆寒。我的眼睛已经迷得睁不开了，我这才准备躲避一下。狂风拽着小卖部门上的透明门帘噼噼啪啪作响，伴着孩子的哭喊声，母亲的吆喝声还有板凳倒地的声响……这一切连同我的好奇心，都被这劲风一同带向遥远的地方去了……
五月的风，或温柔妩媚，或狂躁不安。但它都是生活的百态，是人间的烟火气息。
五月的山
窗外，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叶子上也反射出炫目的光彩。我们的学校地处北坡腹地，五月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盈满了整个后山，空隙处漏出一道道清亮的蓝，亦或夹杂着一两瓣亮眼的白。风偶尔会挑逗树叶，一些不太大的树木便哗啦啦的抖动起来，如潮水般地向四处蔓延开来，搅动了周围的安宁，也搅动了我的心。
我觉得室内的空间已经限制了我对这美好的向往，我迫切需要去外面一览它的全貌。当我背倚操场的栏杆时，就面朝北坡了。那簇拥在一起枝条，浓的如墨染，如大朵大朵墨绿色的云朵从墙外冒了进来，身体却显得沉重而慵懒，在风中也偶尔才欠个身，换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养神，就连操场上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似也不曾惊扰到它。
再往后山，是连绵起伏的绿色海洋在浮动。风来时，那绿色便如海上泛起的层层波浪，一浪接一浪地推向远方，直至消失在天际。那繁茂的老杨树更像风中一朵朵蘑菇云在空中升腾，我似乎也随它一起升腾在空中，轻盈的舞动，就像小时候喜欢踩在被伐到的大树杈的枝桠上，晃动时，一起一伏的感觉，心也似乎飞向了九霄云外……
惬意的凉风也迎面扑来，在这个季节里倍感舒适，北坡的清新自然的凉气就像天然空调一样，注入了我的心田，由内而外的舒坦。
平时都是站着活动的，今天静静的倚着栏杆，再次凝望北坡，从它的浓荫密蔽中，让我对它多生出了一份敬畏，一份神秘的感觉，敬畏大自然的神奇美妙，还有这山林里隐藏的我不知道的秘密……
五月的山林里，鸟儿的叫声已经司空见惯。它们此起彼伏，婉转悠长，却在密不透风的树荫里隐匿了身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鸟儿的叫声特别敏感，就如上次田老师拍摄的校门口了那段桥竣工的图片，而我却忽略了所有声音，而只清晰地听见鸟儿的欢声笑语。我们都沉浸在道路通畅的喜悦中，同时我也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因为与此同时，我还发现了一种更能扣动心弦的美好……
五月的水
五月的水已经涨满了门口的小河，最近雨水多，上流的泥沙使水变得混黄不安，这也体现黄河水质的特色，但是却从不会影响它哺育万物的灵气。你看那河两边的紫叶李已经独自撑起成一片林荫道了。那攀附在桥洞上的爬山虎似一道绿色的纱幔，在风中漾起无限风情。那些不知名的植物的枝蔓把河道两侧的空地当作自己的沃土，把身体延伸至空中，却因为太过繁茂，不得不耷拉下来，没入水中，与岁月为伴，与流水相许……
一夜雨飘摇，风敲窗。起时已添无数新意，更生出了一丝凉爽。河水差不多快要与岸平齐了，在雨水滋润下，枝丫一夜间暴长了好多，几乎快要覆盖住水面了，河流更加湍急。而我每天脚下的路，也快要找不到了，紫叶李树下的林荫道消失了吗？那是因为都被岸边兀自生出来的枝丫铺满了，是这一夜江水太浓稠吗？竟酝酿出了这如此多的不可思议。抬头时，也已是一片阴翳，浓如墨汁了。一叶障目———此刻那浓密的树叶如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宽大的树叶，遮蔽了我的眼，也遮住了远处的美景，我却喜欢沿着河道，一路不断撩开枝丫，从这树叶的缝隙里发现别样的美景……
看见五月，我就想起自己原来写过一篇《四月的一天》的文章，如果说四月是香甜浓郁的，那么五月就应该说热烈奋进的。就如同这脚下的河水，虽然从未起过多大的波澜，但是每天都是宠辱不惊，奔腾向前，以积极的姿态投入到大海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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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高娟，陕西宝鸡人，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抒发心中所感所想。主要以散文创作为主、作品散见省内外知名文学网媒。现为微旬刊《大文坊》签约作家，少儿微刊《苗苑》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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