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 极微论 那辗
大家好,我是小编孙振清,今天来和大家说一说金圣叹的“极微论”和“那辗”法。
文章最妙是先觑定阿堵一处,已却于阿堵一处之四面,将笔来左盘右旋,右盘左旋,再不放脱,却不擒住,分明如狮子滚毯相似。本只是一个毬,却叫钾子放出通身解数,一时满栩人看狮子,眼都看花了,狮子却是并没交涉,人眼自射狮子,狮子眼自射毽。盖滚者是狮子,而狮子之所以如此滚,如彼滚,实都为毯也。……《西厢记》亦纯是此一方法。
如果狮子一开始即把球咬住,那就没有戏了。一定要使狮子左盘右旋地咬不住,从中做出跌滚扑跳等种种姿势来,才有兴味。
用这一观点分析金圣叹的鉴赏修辞论,可以和他主张的要透过“用笔”窥出“作者用意之妙”联系起来。他感叹于许多人不会读书,不懂鉴赏:“盖天下最可惜,是……轻将古人妙文,成片诵过。”“于是古人书中,所有得意处,不得意处,·…无数方法,无数筋节,悉付之于茫然不知.”。他主张要观赏书中的修辞技巧与艺术技巧,即“观鸳鸯而知金针,读古今书而识其经营。”
他认为一部佳作,作者总是“鸳鸯既绣出,金针亦尽度”的。他在评点《西厢记,时,除了指示读者以“鸳鸯”外,还要“细相其眼法、手法、笔法、墨法”,揭示其“用意”,告诉读者以“金针”。例如‘闹简,中的〔粉蝶〕,红娘唱:“风静帘闲,透窗纱赓兰香散。”金氏批道;“写红娘自外行来。帘内是窗,窗外是帘,有风则下帘,无香则开窗。今因无风,故不下帘。却因有香,又不开窗。”到了《赖简》中的〔新水令〕,红娘又唱:“晚风寒峭透窗纱,控金钩绣帘不挂。”
金氏批道:“前篇粉蝶儿是红娘从外行入闺中来,故先写帘外之风,次写窗内之香。此是双文从内行出闺外来,故先写深闭之窗,次写不倦之帘。夫帘之与窗,只争一层内外,而必不得错写者,此非作者笔墨之精致而已,·”…盖作者当提笔临纸之时,真遂现身于双文闺中也。”金圣叹从王实甫细心的描写巾发现了一个道理。这些那辗式地写景的笔墨都是为了写人,写好了“景之次第”,对描写人物是有利的。所以,金圣叹设身处地地分析作者用不同的修辞手法来写景,目的是为刻画人物服务。
金圣叹的“极微论”和“那辗”法,使他的理论颇具深度。在分析间题的细致性和接触问题的广泛性上,都取得了较为突出的成绩。他对鉴赏修辞的贡献是显而易见的。清代唐彪《读书作文谱》中的“离合相生”论与“那辗法”有类似之处:“世间文字断无句句着题,句句不着题之理,其法在于离合相生。离合相生者,谓将与题近,忽然肠开,将与题远,又复掉转回顾是也。”这些看法可能是受金圣叹的影响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