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去世683天后 女儿考上哥伦比亚大学:好好活着 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在李咏去世683天后,女儿法图麦考入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女子学院。
遗孀哈文在微博写道:“下周,小法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魔幻的2020年。”
这条微博,似是一个妻子对着丈夫的寻常家话,更是她对逝者的虚空呼唤:
你看,你走以后,我把女儿培养得多么优秀。不用担心我们,你在那边也要过得好啊。
人生最大的悲伤,莫过于和挚爱阴阳两隔,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
但好好活着才是爱,那些没陪你走完的路,你也要自己好好地走下去啊。
逝者离别的一下子,是生者的一辈子
于生者而言,爱人的离开,总显得那么突然。哪怕你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要用很长时间才能痊愈。
正如李咏走得时候很安详,留下最后的遗言是“没有遗憾,只有不舍。”但哈文还没有把他的离开当作一种习惯,而是继续在微博每天问候:
“早上好。”
大雪的时候,她说:早上好。
小年到了,早上好。
寻常的日子,早上好。
她坚信他还没走远,肯定还能听到。日日如此,执拗地问候一个早已不在场的人。
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里说过, “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
逝者离开的一下子,更是生者的一辈子。爱人的离世,一定是一种长久的伤痛,看不见,摸不着。
2018年的时候,马思纯参加《幻乐之城》,和魏大勋表演了一出与爱人隔空相见的情景剧《录像带》。
故事发生在一间充满爱与回忆的房间,女主的男朋友因病去世已经365天了。
但是,马思纯每一天都活在他还没有走的记忆里,一遍遍重温着在小小的一台录像机里,两人嬉笑打闹的甜腻。
有一次播放录像带的时候,马思纯看到魏大勋回来了,慌忙跑过去想要抓住,失而复得的心太真切,踉跄着差点要摔倒。
爱得太深的她,完全不知道,失去挚爱的她,已经产生幻觉了。
直到最后,戴着白纱的她也不能接受阴阳两隔的事实,大声唱着: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救我,你会知道我,快不能活……”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最爱的人的离开,是不自知的。你会在吃饭时,下意识地给他多留一副碗筷;早起时,以为她还在自己的房间小憩。
看到年龄相仿的人穿着帅气的衣服,你就想到,他穿上一定很帅;发工资了,还想着给她买份什么礼物。
你就是忘了,这个人已经离开了。曾经的幸福,全部都成了悲伤的源泉。
在告别的那天,也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而是在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清晨,他(她)永远地留在昨天了。
那个昨天,怎么也成为不了过眼云烟。从此,只能梦里相见。
活在活着的人心里,逝去的人就不会走远
可是,梦醒以后,一切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到底上哪去找他(她)呢?
杨绛先生把“走散了”的丈夫和女儿,永远地留在了《我们仨》书页的余温里。
那是在上个世纪90年代,在经历了坎坷波折的一生后,将近90岁的杨绛准备迎来千禧之年,享天伦之乐。
殊不知等待她的,是最亲的两个人相继离世。1997年,女儿钱媛因癌症去世;1998年,丈夫钱钟书在京逝世。
本来团团圆圆的一家人,变成了杨绛先生“我一个人想念着我们仨”。她不禁悲叹: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上哪去找他俩呢?90高龄的她,有些茫然无措。
直至2002年,92岁的杨绛先生强忍着对两位亲人的思念,记下了这个家庭的平淡无奇、相守相助、相聚相失的岁月。
每读一遍书,钱先生都好像醒了过来,女儿媛媛也活蹦乱跳的。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只要逝者活在爱他们的人的心里,就一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上。
记得读蔡崇达的《皮囊》时,有一个章节叫《我的神明朋友》。
在患了癌症离世的父亲葬礼结束后的不久,母亲便开始做梦。梦里的父亲依然保持着离世前半身偏瘫的模样,歪着身子,坐在一条河对岸,微笑着、安静地看着她。
母亲不愿意仅仅解释成父亲对她的惦念,她意外地笃定:“你父亲需要帮忙。”
没有受过多少文化教育的母亲,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找“灵”。让巫人借身体给过往的灵魂,和阳间人通话。
当巫人戏曲唱腔响起:“可有西宅某某某的亲人在此,我拄着拐杖赶来了。”
(图为蔡崇达)
母亲一听拄着拐杖,哇一声哭出来。
那一刻,那巫人即使破绽百出,蔡崇达也释然了,因为这是让母亲相信父亲还在的唯一希望。
当钱钟书一家在杨绛先生的书里重新活过来时,蔡崇达的父亲永远地活在显灵神明里。
可是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明?
如果有,那一定就是我们对亲人无法忘却的怀念。
这就像《寻梦环游记》里对死亡的重新定义:“死亡不是永久的告别,忘却才是。”
被记住的人,会像一阵春风吹过人们的侧脸,像一场细雨落在他们的鞋尖。
活在活着的人的心里,逝去的人就未曾走远。
好好活着,就是对逝者最深的共情
蔡康永曾在《奇葩说》节目里分享过一个故事。
他的一位舞蹈家朋友得了癌症,在去世前对所有朋友说:
“拜托你们把生命当成Party,你们要继续在party里面玩耍,可是我要先告辞了。
然后我是一个好客人,所以我告别一个Party的时候,我不希望全场的人因为我放下酒杯,关掉音乐,穿上外套站起来,一副’你走了我们也不要玩了’的景象。
我希望你们好好的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我走掉的时候,你们可以继续玩,我如果听到你们玩乐得开心,我在门背后也会高兴。”
这是逝者的尊严和体面,也是生者自处的方式:好好活着,带着离开的人的那一份。
去年鲁豫的访谈节目《豫见后来》,有一期是《消防员母亲含泪回忆儿子》,讲述了一个伟大的妈妈——应贤梅,今年44岁。
2014年5月1日,上海徐汇区龙吴路一高层居民楼突失火。
当时,很多媒体在报道这场火灾时,用了同一张图片——两名消防员手拉着手从高空坠落。
他们被轰燃和高温热气浪推出去,从13楼坠落。两个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这两名英勇的烈士,一位叫做刘杰,一位叫做钱凌云。刘杰就是应贤梅的儿子。
事发时,她和所有遭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是一样濒临崩溃的。
她告诉鲁豫:儿子牺牲那天,忽然有二十多个人来家里找她。
几个人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是什么,只是说要让她跟着出去一趟。一路上既没有去病房,也没有去抢救室,而是到了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
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我儿子没有了。”
自那以后,夫妇俩不敢在家里住,晚上睡觉合不上眼。别人都说她儿子是英雄,只有她知道:我不希望他当英雄呀。
几个月后,她对丈夫说:“要不然我们俩就死掉。要不然就好好活下去。”
但一想到儿子走得早,还有那么多地方没看过,带着他的那一份,怎么也要要选择后者。
不仅如此,40多岁的高龄的她,鼓起勇气再要一个孩子。她要带着儿子的那份,再创造一个完整的家。
尽管这个过程特别难,她做试管婴儿,失败了四次,疼痛了无数天。但终于在一个狗年,她的女儿出生了。
巧的是:“这是刘杰的本命年,他回来看我了”。
她给了自己一个安慰,也给了世界一个安慰。生活还要继续,儿子在天上看到了,也会放心了。
生命大概就是如此,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成为永恒,即便你爱他如生命,也有一天会突然离你而去。
在疾病面前,再多的钱都显得苍白无力;在意外面前,考虑得再周全也无济于事。
唯有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好好陪伴每一个在乎你的人,好好爱那些对你好的人,才不负他们出现在你生命的日子里;
唯有好好活下去,精彩地活,努力地活,看更多风景,领略万千风物,才是对已经离开的人最好的告慰。
点个在看,愿每一个认真活着的你我,都能拥有最长情的陪伴;也愿每一个曾经伤痛的人,都有很好的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