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后男友提分手 六年后我成他家保姆 他却求我复合
001
我跟王健因为一场“盗窃案”确定了恋爱关系。
2000年,我读高三,高考临近,学习压力日益沉重,偏偏这时,班上发生了一起“盗窃案”,李东阳丢了六百块钱,怀疑是王健偷的。
整个晚自习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李东阳父母做装修生意,算得上小康,王健是全省三好学生,但家境贫寒,学费都是申请补贴。
我对王健印象很好,我有次在面馆吃面,一个油里油气的小混混跟我拼桌,对我动手动脚,要我留联系方式给他,我骂了他一声:“臭流氓”。
混混急眼了,拽住我袖子不让我走,王健刚好路过,帮我解了围,白白挨了小混混一拳,眼睛都青了,我内疚至极,他却笑着说:“你快回家,我没事。”
所以我不信王健是贼,课间,李东阳两眼珠子往上一翻,拽住王健衣领,咄咄逼人:“钱肯定你拿了,宿舍有人看见了!”
我以班长的身份,箭步上前调解:“李东阳,你别血口喷人,捉贼捉脏,你凭什么说钱是王健偷的?”
李东阳见是我,又急又气,瘪着嘴吭哧半天,还是听我话,松了手。
那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从那之后,我跟王健的感情与日俱增,王健家穷是因为父母离异,而我从小没有母亲,同样的家庭背景,让我们惺惺相惜。
高考前夕,王健约我去操场,他第一次牵了我手,含情脉脉对我说:“莉莉,考上大学,我们就光明正大在一起。”
我开心极了,那是我第一次牵男生手,回到教室,李东阳黑着脸问我:“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一封不回,是不是因为王健?你喜欢他?”
我头一昂:“ 是啊,我就是喜欢他!”李东阳气得鼻子都歪了,嘴巴鼓得像河豚。
高考成绩出来,我哭红眼,我落榜了,王健考上了南京审计大学,但他却没有去读,他说他爸妈离婚,各自有家庭,谁也不愿出这学费。
他紧紧抱住我,热泪滴落在我脖子里,反正也不读书了,索性出去闯一闯,我告别父亲和奶奶,牵着王健的手去了县城打拼。
002
我在商场做了服装导购员,活挺轻松,就是业绩指标重,王健去了一家环保科技公司做销售,严寒酷暑,风吹日晒,有时候还出差。
我们租的城中村漏水平房,没厨房和厕所,租金两百块一个月,我们每晚用电磁炉做饭,吃得最多的就是菜籽油下挂面,加一根火腿肠,菜籽油非常香。
王健每晚熬到后半夜,看成人自考书籍,他说公司很看重学历,他不想被别人看低,他很珍惜这份工作,我常常一觉睡醒,他还在挑灯夜读。
我们苦苦熬了六年,我事业没任何起色,反而因网购兴起,零售业大受冲击,业绩一月比一月难做。王健却顺风顺水,完成了自考,升职为销售部经理,我们把攒了六年的钱全部入股了他的公司,年底可以分点红利。
我们从城中村搬了出来,不用顿顿吃挂面加火腿肠,但聚少离多,王健经常出差,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许久,给我发信息:“忙”。
家里父亲和奶奶催促我婚事,父亲那会腰椎刚做完手术,我经常回家探望他,医生说要好好调养,不然有可能复发,我跟家人打包票,年底肯定结婚。
因为我当时已经怀孕了,就等王健回来,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
一星期后的深夜,王健一身疲惫回到家,摇醒了熟睡的我,对我说:“莉莉,公司要外派我去西藏负责一个项目,驻守两年,项目做好了,老板答应分我10%股权。”
我脑子嗡一下,西藏?我们这在江苏,十万八千里远,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泪哗啦啦流下来:“可不可以不要去?我爸身体不好,我奶年纪又那么大,而且,我怀孕了啊。”
我擦擦眼泪,从抽屉拿出检查报告给王健看,期待他会跟我一样因为小生命的突然来袭,欣喜若狂,但他没有,他阴着脸,盘算了许多费用。
“莉莉,你现在怀孕,工作要耽误,这是其一,我父母离异,你母亲走得早,你生产无人照顾,要请月嫂,费用很高,这是其二,我在外地,你和孩子有个什么事,我会分心但又帮不了你,还会影响工作,这是其三。”
王健红口白牙控诉诸多困难,字字诛我心,我盛怒难熄,把检查报告一撕,跟他吵了起来:“你去,我不拦你,大不了,我一个人照顾孩子。”
王健黑着脸说:“不行,这孩子不能要。”
时间真的很强大,可以在无声无息间磨灭两个人的感情,磨灭一个人的初心心和良知。我感觉王健变得好陌生,我们没有享受过完整的父母之爱,怎舍让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看这个世界,就亲手扼杀?
我双眼入地狱来的修罗般,一片猩红,跟王健厮打一起,王健梗着脖子,头发都竖了起来,我气急之下扇了他一巴掌,撕扯中,他竟把我从楼梯推下,我昏了过去。
003
我躺在医院眼睛炙痛,看了看手机,王健只发了一条信息:“医药费我付过了,时间急,我先走了。”
我脑袋一阵眩晕,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捏得稀碎,回复他:“孩子没了,我们感情也没了,你安心奔前程。”
我本以为王健会打电话过来挽留这段感情,但并没有,一直到我离开县城都没有。
我回到了父亲和奶奶身边,在家附近的线缆厂找了份文员的工作,有次在镇上给我爸买药又碰见了李东阳,他看到我很开心,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
出于礼貌,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赶紧掏出手机要我电话:“莉莉,这几年同学聚会你都没来,你是不是跟王健结婚了。”
我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李东阳没再说话,帮我擦干眼泪,他对我说:“莉莉,上学那会我就喜欢你,你要不嫌弃我离过婚,我两一起过。”
那天之后,李东阳经常打电话给我,嘘寒问暖,分享他生活的点点滴滴,有时还买水果来我家探望我父亲和奶奶,父亲觉得他很懂礼貌,知冷知热,劝我接受他。
我一颗千疮百孔的心逐渐被他捂热,半年后,我嫁给了李东阳。
004
李东阳在公公的装修队上班,他能干瓦匠的活,漆匠的活,还是半个电工,就是人邋遢,衣服脏得看不出原色,脸灰扑扑,臭袜子都能立起来。
两年后,我们有了可爱女儿,李东阳不让我出去工作,让我专心带娃娃。
女儿三岁那年,家里遭遇了经济危机,公公手下的一个漆匠刷墙时摔了,头部着地脑溢血,当时并未跟主家签装修合同,家属盘缠上了公公,这病是个无底洞,还需要人贴身照顾,我们赔光了所有钱,还欠了饥荒。
李东阳说对不起我,没让我过上好日子,我摸着他的圆圆脸,一个劲笑:“啥是夫妻?同甘共苦,那才叫夫妻。”
我把女儿交给婆婆带,和李东阳进城打工,他干他的老本行,我找了份钟点工的工作,简单培训后,我穿着旧巴巴工作服,拎着满桶清洁用具干第一单活。
客户所在小区地段繁华,绿化率高。我轻轻按了门铃,开门的竟是王健!五年了,他已经跻身上层人士。
他身着家居装,看我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我努力平复情绪,自顾自进屋打扫。
家里还有位女主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一个胖嘟嘟的男娃娃在吮指头,女主人穿着黑色蕾丝睡衣,大波浪卷发垂到腰间,皮肤白得自带镁光灯,她对我挺客气,见我满头大汗,笑着递给我纸巾擦汗。
女主人接了个电话后,抱着娃娃出门了,王健送她到地下车库,回来后,像倒了核桃车,哗啦啦跟我说了很多话,回忆我们的校园时光,住城中村打拼的苦日子,还跟我忏悔他当初不该抛弃我。
我放下拖把对他说:“过去的就过去,我已经结婚了,老公你也认识就是李东阳。”
王健一听李东阳这个名字,皱眉嫉视,鬓角青筋直蹦:“你嫁给谁不好,为什么要嫁给他?不知道我上学那会,他污蔑过我是贼?”
我冷笑两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活干完了,给钱吧,老同学。”
王健双眼突变纤细,把钱放我手心,突然一把抓住我手,揽我入怀,像狗一样在我脸上乱拱,我一脚踹开他,狠狠骂了句:“无耻!”
005
我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件事,王健却恬不知耻,通过保洁公司要到了我手机号码,整日骚扰我,求我跟他好,又让公司派我周日去他家打扫。
我看着跟女儿一起玩耍的儿子,心如刀绞,咬着牙,做了一个艰难决定。
我敲响了王健家门,王健一开门愣住了:“我不是让你周末来的吗?周末家里就我一个人,你怎么还抱着个娃娃过来?”
我笑了笑:“既然家里不方便,那就出来说吧。”
我两来到了咖啡厅,王健还恬不知耻紧挨着我坐,我冷眼相对,开门见山:“给我五万六百块钱。”
王健一脸诧异:“我又不欠你钱,再说,你这要钱还有零有整?”
我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欠条,王健脸仿佛瞬间被抽干血液,一片惨白。
“这欠条你还记得吧,东阳跟我说当初那钱就是你偷的,不过你后来跟他说偷钱是为了给你奶买药,他让你写了张欠条,就没跟老师报告那件事。”
王健那点子自尊心被碾成了粉末,他恼羞成怒,梗着脖子问:“那五万呢?啥钱?”
我吸了口凉气:“五万是你做为父亲给孩子的抚养费,当初孩子我没打,因为我凝血功能不好,医生说打的话可能引发大出血。东阳对儿子视如己出,我们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还有个女儿,我想了许久,你应该为你曾经的错误承担责任。”
王健听完,脸上像经历了一场浩劫,他拔了儿子一撮头发去做鉴定,我把银行卡号发给了他。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钱,还有一条短信:“以后我会按时打孩子的抚养费,求你保密,我们各自安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