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他让人明白 以一种色调贯穿 比色彩斑斓的人生高尚得多

《文化苦旅》第四篇：《巴金百年》

原文经典段落：

忧郁，是他一辈子的精神基调。从青年时代写《家》开始就忧郁了，到民族危难中的颠沛流离，到中年之后发现棍子，经历灾难，提倡真话，每一步，都忧郁着。

冰心曾劝他：“巴金老弟，你为何这么忧郁？”直到很晚，冰心才明白，巴金正是在忧郁过程中享受着生命。

在生命行将终结的时候，他还在延续着这种享受。

他让人明白，以一种色调贯穿始终，比色彩斑斓的人生高尚得多。

我曾多次在电话里和李小林讨论过巴金的忧郁。

我说，巴金的忧郁，当然可以找到出身原因、时代原因、气质原因，但更重要的不是这一些。忧郁，透着他对社会的审视，他对人群的疏离，他对理想和现实之间距离的伤感，他对未来的疑虑，他对人性的质问。忧郁，也透露这他对文学艺术的坚守，他对审美境界的渴求，他对精神巨匠的苦等和不得。总之，他的要求既不单一，也不具体，因此来什么也满足不了，既不会欢欣鼓舞、兴高采烈，也不会甜言蜜语、歌功颂德。他的心，永远是热的；但他的眼神，永远是冷静的，失望的。他天真，却不会受欺；他老辣，却不懂谋术。因此，他永远没有胜利，也没有失败，剩下的，只有忧郁。

他经常让我想起孟子的那句话：“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

解读：

巴金先生恰如其分地体现了文人的勇敢，在那个虚伪的年代，他却敢于讲真话——而这，恰恰是中国文化的软项。

百岁的巴金，成为了中国乃至世界文化史上的活宝，文化大革命成为了巴金整个世纪的痛。对这代人来说，讲真话，意味着被批判，但是巴金的执着在，要讲真话，同时要引领着一个时代的人讲真话，这成为了巴金这个活了一个世纪的人最后的使命。

巴金先生，跨过世纪，活过百年，看尽人间沧桑，见证社会变迁，个人荣辱坎坷折射国家历史。印象深刻的是那一个小信箱，是信任，也是友谊。余秋雨在受到外界很多批评的时候，这个信箱就是他文章得以一篇篇发表的联络场所，文章收到后，即在巴金创办的报纸上进行连载。

巴金百年，就是人生的路途啊，也呼应了文化苦旅，就是对文化传承的执着追求。无论是时事变迁，还是世道沧桑，总不能忘记文化的一代又一代的传承，总不能忘记文人的责任。巴金是很好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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