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四友”是文学集团 其诗歌有宫廷文学特点 重视格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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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四友是初唐诗人李峤、苏味道、崔融、杜审言的合称。文章四友是活跃于武后末期至唐中宗神龙、景龙之际的文学集团。他们的文学活动时期大致与四杰同时而稍后、沈宋之前。文章四友有着大致相似的经历与文学趣尚。他们大都以文学才能而致身通显。四友中除杜审言外,其余三人都深得武后信任,参预朝政,数度拜相,皆为朝廷宰辅重臣。武后退位以后,他们也都因此而失去往日的荣耀,不是被贬,即遭流放。
李峤
他们的诗歌具有明显的宫廷文学的特点,多奉和、应制、游览、咏物之作,歌功颂德,点缀升平,意义不大。而风格则清丽流畅,圆美流转。不过,与一般的宫廷诗相比,四友的诗具有一些新的特点。这主要表现在他们的游宴、应制诗中有着比较细致的景物描写,在应酬诗中时有个人真实情绪感受的流露。
李峤
如李峤《和杜学士江南初霁羁怀》:“大江开宿雨,征棹下春流。雾卷晴山出,风恬晚浪收。岸花明水树,川鸟乱沙洲。羁眺伤千里,劳歌动四愁。”虽为酬酢之作,但诗中所写却全是景色的描绘与感情的抒发,与一般公式化的应酬诗不同。四友诗歌中还颇多咏物之作,他们承袭六朝风格侧重于对物态外形的刻画,而不着力于挖掘物象的意蕴,如咏风的“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李峤《风》),可见其特色之一斑。
苏味道
更为重要的是,四友的诗都有比较严谨的格律。从今存于《全唐诗》中二百八十六首四友的作品看,绝大部分是近体诗,比例高达93%。而从近体诗的合律率来看,他们也在四杰70%的基础上有了较大的提高,上升到87%左右。更值得注意的是,四友的近体诗几乎是众体兼备。初唐四杰在近体诗方面的成就主要体现在五言律绝,七言则几乎没有涉及。这说明四友对格律的运用已较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为后来律诗体制的最后定型作了充分的准备。由此可见,从诗歌发展的角度看,四友的贡献主要表现在推进诗歌的近体化方面。
苏味道
文章四友中成就最高的是杜审言。不同于其他三人,杜审言在仕途上坎坷蹭蹬,常有怀才不遇之感,但他在诗歌创作上的成就却远远超过其他三位。他在宫廷任职的时间不长。奉和、应制之作在他的作品中仅占五分之一左右,其余则多为自抒情怀之作。他大多数的作品能将充实的生活感受和严密的格律结合起来,其中尤以五律的创作为然,如《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
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忽闻歌古调,归思欲沾巾。
崔融
用大地回春的绚丽景色衬托出宦游人有家难回的思乡之恋,特别是“云霞”、“梅柳”二联爽朗鲜明,清新可喜。全诗准确地抓住了宦游人对物候变化的独特感受,流露出诗人失意潦倒的心绪,语淡情深,颇能动人。从格律方面看,这也是一首完全合律的五律,宜乎被胡应麟称为“初唐五言律第一”(《诗薮》)。
在对近体格律的运用上,杜审言的成就也在其他三人之上在他现存四十三首作品中,近体诗为四十一首,比例高达95%,合律率又居同时期诗人之首,达到95%。杜审言善作排律,他的五排《和李大夫嗣真奉命存抚河东》凡四十韵,一韵到底,一气呵成,竟无一失黏,足见他对律诗体制的把握已达到驾轻就熟的程度。无怪许学夷要称他为“律诗正宗”(《诗源辨体》)。王夫之也说:“近体,梁陈已有,至杜审言而始叶于度。”(《姜斋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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