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辞职 从月薪800到轻松过万 只为遇见更好的你!
一个从农村走出的我,做过教师、编辑、记者,最后又做回教师。大学毕业11年,有过激情,也有过迷茫,发表过文学作品,出版过6本书。从一贫如洗,到月入过万,从文学爱好者,到青年作家,从语文小白,到学术委员,从50人常规班课,到5000人网络直播课,我选择用专业成就自己。如果人一生只做一件事,将中小学阅读写作做到极致,是我,一个语文人的教育理想。
从学校到媒体,一个师范生的5年激情与迷茫
大学毕业后,从遥远的北国科尔沁,我怀揣着一摞证书回到安静的豫东小城。教书育人,做一名普通语文教师,一直是我的梦想。假如没有如果,我或许正在县城一所公立高中教书,这也是家人的愿望。
然而,我最终还是去了县城边上一所民办寄宿制学校。三年级到九年级,600多个学生,不足30名教师。两座教学楼,三排宿舍瓦房,诺大的校园空荡荡的。操场上疯长着各种杂草,人迹罕至之处,爬满各种瓜藤,稀疏的豆角与番茄,隐没在半人高的荒草中。一墙之隔的西邻是座瓜子厂,整日飘着各种瓜子的香,五香、奶油、绿茶,还有那叫不上名字的。学校东邻是条臭水河,燥热的暑气氤氲着此起彼伏的蛙声。多年后,曾经的校园记忆依旧。
七、八年级各一个班的语文课,800多元的工资,20多个同事,这就是我从教生涯的最初模样。不久,出于补缺需要,又义无反顾地扛起了七年级三个班的历史课,工资涨到了1500元。累并快乐着,忙并充实着,是那时我最真实的状态。
那一年,开课三天,就被学生们集体上访,要求替换教师,原因是授课方式难以接受。为此,我不得不妥协,教学教法一朝回到十年前,一切是那么熟悉。这让我深感底层教育的落后与无力。一腔热血和满心抱负,换来的却是教育的复古守旧。理念的保守,思维的固化,让我孤独地跋涉在探索的迷途。挤时间写作,办文学网刊,推送学生作品,那些日子,忙碌抚慰着我的失落。
我清晰地记得,一个八年级孩子给我的诗《你的执着,我们的过错》,“当我们要放弃的时候/你依然坚持那份执着/我有时会钦佩你的毅力/而你,从来不表现你的软弱”。是的,假装坚强,在一座小城,我忐忑地维系着残破的教育梦。正如,一个七年级孩子作文中所写,“家中的冷清、落寞、静寂,等等,都足以让我后怕。每当这个时候,我试着不再想家,也不再爱它”。多少次,我曾怀疑自己的理想,质疑自己的选择,也曾尝试着一次次欺骗自己,我已不再爱它。小说《罪状》中的主人公马小宇走了,我也离开了学校。一如小说的结尾,那天,“仰望,残阳正红”。
“我奔走在自己的荒原/收获着记忆里的凋残破败/将二十五个春秋的好梦流放/在黄河故道潮润的泥土里//在破碎的荒原上,我看见/信念和孤独一起疯长”(《五月与破碎的荒原》)。
逃离,带着诗,带着梦,带着伤痕,我去了省城,在一家报社,一间每月200元房租的破屋安顿下来。曾经,“我以耕者的名义播种/在广袤的原野上/狂呼,对着死亡与重生/追问让你我相遇又别离的意义”(《爬过人生之痛》)。或许,这个落魄的人只想换种生活,换种活法,通过采访、写作,思考人生、对话理想。还记得,那年,工资1500元的我,除去各种开销,成为这座城市最寒酸的“文人”。
在灯红酒绿的夜,我写诗,告诉自己“要写一首可以让春天动容的诗”,但是,又是那么清醒,“我不是诗人,只是写写文字/写写牢骚和孤独,像许多码字者一样/在夜深人静时,告诉自己/我还活着,比较幸运地活着”,“我只想在崎岖的诗行中找回那垄绿意”(《诗人,诗人》)。
在省城,在货站街167号,在晋王庙15号,“我已习惯,用平静的目光/抚摸这个世界,习惯/长久地累着或者被累”(《习惯》)。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城外人,是一头误入城市的驴,我要用自己的行动、声音,告诉这个世界,我的存在,我的思想。参加活动、采写新闻、撰写评论,写诗、评诗、写小说、办网刊,我压榨着这个城市所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任性无忌,踽踽而行。那年,用微薄的收入出版了生平第一本诗歌评论《对话与批评》,用三个月时间完成了自己第一部长篇历史言情小说《飘与归》。对话企业家,对话基层员工,对话诗人,对话历史人物,开设专栏,码字出书,我努力尝试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省城四年,忘不了南四环烈日下的奔跑,忘不了物流城暴雨中的落魄,忘不了废寝忘食的写作,更忘不了大街小巷的穿梭。那些年,我像极了四处收货的物流车,像极了装货卸货的农民工,“我傲立路口,张望/透过遮蔽的眼罩,偷偷地/打量我的命运”(《城的驴》)。
表面的风光丝毫无法拯救我内心的落寞,无法压抑心底呼唤的声音。尤其是,2011年国内第一套创意写作书系的引进,让我似乎看到作文教学的曙光。
“直到有一天,风雨大作/我才知道,那是一个错字/码在哪儿,都会让我的关节疼痛。”短诗《飘》中的句子,道出我最真实的感受。直到写完那可以带自己上路与回家的《飘与归》,我毅然决定归去,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从一处跋涉到另一处探索。
4年,我用2000元月薪,为教育理想买单
从省城回到熟悉而陌生的小城教书,我知道,自己顺从了心灵。“拾回遗落之盐,用经年的湿润析出直立的晶体,做内心真实的自我,或许才是一位教师最朴实的人生。”曾经,我这样诠释自己的回归。
为探索阅读写作教学,我毅然加入了一所县城民办初中。以专职的身份,月薪2000的工资,承担起学校10个班级的阅读写作课程。通过赏析感悟经典,讲授阅读理解、作文技法,提升学生文化素养、阅读写作能力,成为我工作的最大动力和矢志不渝的追求。
一次挑战。设置六七八三个年级段的梯度化系列课程,合理安排国学、阅读和写作的课时,对于我,无疑是种挑战。尤其是写作教学的实践,耗费着我大量的精力。每写一次作文,我都要批阅几百篇文章,挑选出好的、差的、有特点的,分门别类地进行梳理,总结作文的问题,提出整体性及个别化修改建议。而后,在课堂上进行有目的、针对性分析点评。与此同时,为提高学生写作积极性,还要将作文按分数换算成积分进行登记。毫无疑问,这是一项庞大的教学工程。
一场冒险。开设一门从未有过的课程,实践一种与其他学科不同的课型。无论从课程创新,还是教学协同上,我与我的课都显得那么另类。尤其是教研,阅读写作一直是语文教学的难题,想做好的不少,但愿意做的却不多。如果没有人愿意一起探险,就注定一个人孤独前行。现实给了我压力,理想却给了我动力。庆幸的是,这期间,我曾在两个班级,对“创意写作六步过程教学法”进行了持续的实践,结果印证我作文理念的科学性和教法的有效性。从分组到讨论,从写作到赏评,从修改到反思,从推荐到发表,我们累并快乐着。
一份责任。素养是虚幻的,但能力和成绩却是实在的。着眼于学生未来,更要立足于教育现实。学生要能力,家长要成绩。作为专职阅读写作教学的我,就要切实将素养落在看得见的地方。为此,我发起创办了秋实文学社,创刊了《秋实报》,征稿、改稿、推荐、发表,默默地探索着;完成并签约《小学语文阅读提分技巧.创意公式法》《初中语文阅读提分技巧.创意公式法》的出版;顺利考取心理咨询师,对学校近20名后进生(双差生)进行了心理辅导,完成近7000字的留守少年厌学的心理咨询案例报告。
与此同时,我还将多年前的文学刊物由网刊转办成纸刊,用微薄的收入支撑着自己的文学梦。写作,参加活动,加入省作协,被选为市诗歌学会副会长、县作协副主席。一路走来,热闹着,孤独着,也感恩着。校领导提供的机会,同事的协作帮助,孩子们的热情配合,文友家人的激励慰藉,让我一路走来,更懂感谢、感恩和感念。
四年,我用2000元的月薪,为自己的教育理想买单,只为有一天遇见更好的自己,也遇见更好的你。
学校辞职,换种方式,只为遇见更好的你
两年前,我从学校辞职,和妻子一起,尽管有诸多不舍……
那年,我33岁。
离开前夕,我收到了《初中语文阅读提分技巧.创意公式法》的样书。第一时间,我将它们分享给了我的同行。那种不可名状的幸福,成为我永远的回忆。
然而,由于对文学梦和教育理想的坚守,拮据的生活早已是入不敷出。没有了工作和收入来源,一家人的生活再度陷入窘境。
“从头开始。”妻子的信任,开启了我教育路上的第二次冒险。
一方面,我开始大量购买图书。教育学、心理学、思维学、写作学、文章学、创意学等,只要与作文写作相关,古代、现当代的,国内、国外的,新出、古旧的,纸质、电子版的,都一并买来学习。淘宝、当当、京东、孔夫子旧书网,遍布我的足迹。两个月来,我相继购入几百本图书。这里面既有馆藏本,也有签名本,既有内部刊印本,也有绝版复印本。另一方面,通过百度文库、爱学术等,阅览和下载了大量相关论文。至此,我彻底开启了疯狂阅读模式。
生活的压力,他人的流言蜚语,使我们像极了大西洋博涯监狱里的囚徒,自由自在却无处遁逃。在这样一座小城,我们的理想就像天方夜谭,无可言说,无处诉说。既然选择孤独,就注定一个人上路。还好,我们彼此有个伴。
两个月后,我又收到《小学语文阅读提分技巧.创意公式法》的样书。这也是妻子的第一本书。在她生日那天,我们小小庆祝了一番。几碟小菜,一瓶饮料,一个蛋糕。简简单单,为她,也为它。
阅读,思考,讨论,写作。几个月过去了,我陆续收到《初中语文阅读提分技巧.创意公式法》《河南中考满分作文十年经典》《小学语文阅读提分技巧.创意公式法》的版税。那刻,我第一个给孩子交上了幼儿园下学期的学费。想起数月前,孩子一遍遍地提醒我交学费的情景,记忆仿佛又将我拉回到20年前。每次,父亲总会说:“再缓几天,等卖了粮食就交。”“能挣钱就行,别总待在家啥事不干。”这句话,是那个时期我收获的最大欣慰。我想说,我们在工作,比别人更努力地工作。但终于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有了经济来源后,教研变得更加专注。用精益求精的匠心,做好中小学阅读写作两篇文章,让教师教得轻松,学生学得高效,是我们对语文读写教学的终极追求。做眼中有光、胸中有志、心中有爱的语文人,是我们矢志不渝的教育情怀。
一年后,基于写作、教学实践与理论研究的新书《作文有规律.我的小学创意写作课》《作文有规律.我的初中创意写作课》相继出版。截至目前,图书销量近10万册,版税收入也实现每月破万。这期间,我还有幸成为中国教育学会会员,中国文章学研究会导读导写研究中心学术委员,河南省教育学会语文教育学专业委员会理事。在语文教学教研的路上,有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探索者。
当然,除经济上实现了独立,工作上实现了自由,更重要的是教学教研上收获了成果。一方面,对中小学作文教学成果、课本作文教学序列的梳理研究,使我初步形成了自己的作文教学思想和理论框架。这包括以写作动力、写作知识、写作能力为主体的写作素养;以动力系统、感思系统、操控系统、发表系统为模块的四大体系;以文章内在律、写作行为律为核心的写作规律;以感知思维、行文操作、写作调控为内容的三大能力;以固本创新、全面参与、体系支撑等为要求的写作教学原则;以作前指导、写作校改、鉴赏评价、修校作评等为环节的六步过程教学法。
另一方面,在中小学阅读理解探索上,基于阅读认知理论、考试命题的研究,使我初步实现了从题型到能力的教研更迭,构建了阅读力、理解力、表达力三足鼎立的能力体系,以及命题规律、思维规律、训练规律、表达规律为核心的规律体系。
人生的每次转身,为遇见一个更好的自己。在这里,我遇见了那个工作上专注专业的自己,遇见了可以朝夕相伴妻儿的自己,也遇见了可随时回家探望父母的自己。
人生的每次转身,为遇见一个更好的你。在这里,我遇见了自己的教育新理想,遇见了我的四个“孩子”,遇见了我成千上万的读者与听众。
在下一个路口,或许我会用一本书,用一节课,与你相遇。
是的,我依然在奔跑,向着前方。
(2020.8.15日 于庄子故里民权)